黎三娘还想说什么,却见正主儿已经离开了。
……
除了爷之外,还没人能让她受这么大委屈!
受了委屈就算了,生意还没成!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坐在轿子里的黎三娘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正在这时!
“黎三娘,你给俺滚出来!”
轿子里的黎三娘就是娇躯一震,随即步出轿门,“魏勇,你不在主子身边将功折罪,跑到鲁地,是何缘故?”
“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就说程府里的茶壶是不是你砸的,地上的血是不是你留下的就行了!”魏勇才懒得跟她闲扯淡。
黎三娘听罢心里一紧,就是目光如电“魏勇,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哈哈,这是俺魏勇打娘胎里出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单凭那程睿他救了爷的命,今儿俺魏勇就得把你揍趴下!
出手吧!别说俺魏勇欺负女人!”魏勇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副‘不想听你瞎哔哔’的不耐烦。
“魏勇!你不识好歹!”黎三娘又岂是好脾气的,水袖一甩就直取魏勇的脖子。
然而!
就见魏勇就地一蹬,那飘飞而至的红纱便被他一抓就扯在了手里,手腕一发力,那黎三娘就不受控制地被扯了过来。
魏勇就是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黎三娘的肚子上,黎三娘受不住力,再次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上,吐出一口血来。
魏勇见状,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黎三娘,你也就这点儿本事!欺负书生算什么本事?以后有胆子冲着俺来!
程小官人是爷要保的人,你也敢动!你最好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这事儿你该怎么圆过去!”
“魏勇,你竟敢对我下此狠手!你怎么敢?我可是主子的……”
黎三娘话未说完,便被魏勇厉声呵止了。
“黎三娘,我劝你住口!主子给你赐姓,是因为你哥哥替主子挡了一刀,本质上,跟你没什么关系。
这些年,主子允你衣食无忧,任你为所欲为……
然而,你要妄想当主子,你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程小官人,爷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人,今儿若被你吓出个好歹,俺魏勇担保,你的后半生,别想离开地牢!”
见魏勇说话间又一把将小姐提了起来,铁奴就连忙磕头求饶,“求魏将军手下留情!”
魏勇就将手松开了,“就你这样的,真不配用铁奴。”
冷哼一声,魏勇就是大步离去。
身后,黎三娘披头散发,潦倒非常,哪里还有半点倾国倾城的模样。
听魏勇这话,情绪一度崩溃,刚想喊出声来,又怕招出人来,沦为笑柄,生生憋住,就这么气得撅了过去。
铁奴顾不得其他,径直将黎三娘拦腰抱起,放到轿子里,匆匆遁去。
身在程府的唐舒雅此时也是百感交集,若非有慕黎熙护着,依着那黎三娘跋扈的模样,自己怕是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一认知,让唐舒雅的感觉委实糟透了,找不到魏师傅,她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沙袋打了许久。
良久,心才稳了下来,然而,她入仕的心却是越发坚定了!
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保住性命!只有不断变强,才能护住家人!
因着‘三味书店’之名,唐舒雅对黎三娘并不曾设防,花厅之内的情形,即便家里的人没有亲见,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一时间,宁静祥和的小院竟是人人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察觉到此,唐舒雅就是一计铁拳打在了沙袋上。
重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头一次,一股巨大的挫败感瞬间捏住了她的喉咙,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想到此,唐舒雅就是拳头紧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此女在,鲁地绝非安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