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什么?”
“即便后来者甚众,也改变不了三味书店身为画册届先驱的事实。
如果三味书店福利这块做得够好,便足以留住更多的画手。
如此一来,无论何种情况,三味书店在这一块龙头巨擘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唐舒雅娓娓道来,儒雅风流,声如玉带,举手投足间竟是裹挟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说完,唐舒雅就长身玉立,等在原地,不见半分慌乱。
事实上,她也确信——身为四皇子睿王的拥趸,黎三娘,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
果然。
绷了片刻后,黎三娘,笑靥如花,“好!我应了!”
唐舒雅却是摇头,“不急,这只是普通的画手。”
黎三娘的笑瞬间就凝在了脸上,红纱水袖也随主人的心情,瞬间紧绷,“你敢耍我?”
那紧绷的水袖中犹如实质的杀意让唐舒雅心头一凛,却是将腰杆挺得更直。
“若黎姑娘如此认为,这桩买卖不做也罢。依着黎姑娘的人脉和本事,自有法子后来者居上。”
声音依旧清脆,却已多了几分冷意,唐舒雅,怒了。
黎三娘如葱的手一翻,水袖便直冲人而去!
然,唐舒雅,始终淡漠如水,看向黎三娘的眼神已然十分冰冷。
黎三娘怒火冲天,然她到底没敢真把人怎样,千钧一发之际,她指尖轻触,那水袖便直直打在八仙桌的茶壶上。
霎时间,就是瓷片飞溅!
“程睿,若非有主子保你,那茶壶便是你的下场!”
唐舒雅冷冷勾唇便是反唇相讥,“黎姑娘这番做派,委实让我刮目相看。既是谈不拢,这生意不做便罢。
黎姑娘,请吧。”
这番话,已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黎三娘就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整个鲁地,尚无一人敢对我如此说话!”
“那是你从未遇到程睿。”唐舒雅毫不客气。
“好!程睿,你有种!”黎三娘自来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水袖一甩就是转身。
“铁奴,我们走!”
“小姐,若是违了爷的意思,那……”一直跟在黎三娘身后的随从铁奴,斗胆开口。
“聒噪!”
冰冷的红唇微启,黎三娘水袖翻飞便见那铁奴一下被卷飞出去。
落地,铁奴便是‘哇’地吐了口血,猩红刺目。
“程睿,你还想怎样?”
黎三娘便是扭头,那红衣胜血,更显妖冶。
这情况,当真是,始料未及。
依着唐舒雅的脾气,万万不惜得与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女魔头合作的。
然而看那忠心耿耿的铁奴竟不惜冒死相鉴,唐舒雅就不由心头一软。
“黎姑娘,我一好友深谙此道,理当受黎姑娘礼遇。
如今观黎姑娘举止,睿委实不敢以好友性命相托。
不过既是黎姑娘不得不与我合作,那他的作品也必然要在黎姑娘的三味书店里, 对此,我有三个条件。”
“程睿,你敢!”黎三娘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竟还敢提什么条件。
然而,就听,“第一,余子韬在鲁地,须得性命无忧 ;第二,余子韬的画作七成实利,尽归他自己所有;第三,三味书店不得以各种理由打压余子韬极其画作。”
“程睿,你妄想!”话落,黎三娘便是一声怒喝。
却见唐舒雅不知何时已然坐到了椅子上。
“程小官人,余公子在鲁地期间,自有铁奴护他,只是七成利……三味书店的五成利都要上交主子,这是铁律。”
却是已然站起来待命的铁奴,再次开口了。
“要你多嘴!”
黎三娘就是暴怒,然到底没有再挥她的水袖了。
唐舒雅却是懒得再理她,径直起身,“如此,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