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
一身臭汗,唐舒雅澡都没洗,就去了书房,提笔就给睿王写信!
受了这天大的委屈,靠自己的本事告状,唐舒雅觉得自己就特别理直气壮!
她提笔就写,一气呵成,连个磕巴都没打。
只见其上书:
“主上承启:
不才,籍籍无名程睿叩首。自上次一别数日,睿每每想起,便彻夜难眠,唯恐行差踏错,坏吾主之英名。
月前,睿于卧龙镇启程,又蒙师傅魏勇与贤友方绪一路周全,于数日前抵达鲁地备考,以期来日报主上知遇之恩。
然,今日,吾方知,此心虽诚,却恐难如愿矣。
盖因,生死之间唯一线之隔,睿命如草芥,恐朝不保夕,唯心系主上之大业,食珍馐而无味,枕玉石而无眠。
无缘为主上尽忠,实为睿心头之憾也。
不才程睿,叩首再拜。”
写完,又想到上次去王家送信之事,乃是魏勇亲往,便觉又上了一层保险。
之前听那黎三娘言外之意,之前慕黎熙已然下令,她阳奉阴违,竟敢觊觎自己性命,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凭她是个什么人物儿,唐舒雅便要赌一赌这无理取闹的女人与大业与正义之见的分量。
若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她也正好早做打算……
再说魏勇教训过黎三娘,一回来,手上就被塞了这么一封信,还是挺懵的。
听了交代,好一会儿,魏勇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粗人,不爽就打回来,程小官人是用笔杆子说话的,写信才是情理之中。
魏勇没有犯贱的毛病,也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尤其是黎三娘那种女人,当即应了差事不提。
且再说那秦云建为了让程睿名誉扫地,不惜跪当舔狗,到最后侮辱程睿不成,反而被奚哲彦当成出气筒糟蹋了一顿。
“吴良,你说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程睿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别说是他,现在,本少爷欺负一下余子韬他都能出来蹦跶!
还有,还有那个什么狗比奚哲彦!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早让余子韬钻裤裆不就完了吗?就算程睿来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木已成舟了?愚蠢!”
秦云建抓着吴良的衣襟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近距离输出。
这种高强度聚焦就让吴良十分难受,“少爷,小的觉得吧……这事儿您不该问小的,您该问邹夫人啊!”
秦云建就挑眉,“邹夫人,谁?”
吴良就暗地里撇了撇嘴,笑道,“能有哪个邹夫人?咱府上,您统共也就纳了一个妾……”
“邹蓉蓉?”秦云建就是不屑,不过想到什么他就改了主意,“行吧,你把她给我叫过来,对了,叫她洗干净再来。”
吴良就懂了,阴恻恻地笑了笑,便退下去了。
邹蓉蓉现在一见到秦云建,就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少爷,您,您找我?”
“嗯,神仙最近可又给你托什么梦了吗?按说,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了,梦也该做了不少了吧?
本少爷的仕途,咱们在鲁地的花销……这一个个儿的,可是哪个都离不开你这梦啊!”
这话说得,邹蓉蓉就是心里一抖,这鲁地她前世今生都是头一回来,要说知道什么,也不过是从程睿口中知道的罢了。
程睿……对了!
“神仙说,神仙说鲁州御史大人担任此次主考官,只要,只要少爷能搭上这条线,一定,一定有法子考上的!”
实则鲁州御史大人的确当过主考官,然而,是在九年后,今年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然而,她不得不说!
再这样下去,别说报复程睿,怕是她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此时,邹蓉蓉尚不知道她不过随口撒了个谎来逃避即将到来的惩罚,倒成了改变她悲惨命运的救命稻草,自然,这都是后话。
‘有法子考上’秦云建就很开心,既是开心自然要做点儿更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