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找出确凿无疑的印章。
“是,”我用力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但现在是真清理干净了,放心。”
“那……那娃……”一旁的小玲妈抢前一步,双手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不会落下啥后遗症吧?魂儿……会不会给吓丢了?”
为了让这一家子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我索性把话挑得更透:“放宽心。缠上娃的这位也是个可怜人,心不毒,没动娃的肉身魂魄。就是这活人身子骨被阴魂的寒气浸染了些日子,像大病了一场,元气有些亏损,头两天肯定会觉得身子发虚,手脚没劲儿。”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床榻上那张睡颜,“还有一点,娃醒过来,估计对这几天发生的事记不全了,多半会迷糊一阵子。你们千万记得,甭提啥‘鬼上身’‘撞邪’!就说孩子发了场急病,做了几场难受的梦。含糊点哄过去就成,别让孩子心里头种下病根儿,那才是真麻烦。”
“明白明白!这个一定,一定按您说的办!”刘哥点头如捣蒜,承诺得无比郑重。
他脸上那股担忧还是没完全散去,犹豫了一下,又期期艾艾地问:“那……那娃还没醒……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万一……万一她睁眼又闹……那可咋整?”
我理解这种煎熬。闺女连着“闹”了好几天,全家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一锤定音的“平安符”。想让刘哥他们彻底松了这口气,光靠我说不行,得让闺女自个儿“醒”了才行。
不再多言,我径直走到床边。从桌上端起那碗晾凉了的糯米,又从旁边的罐子里抓了一小撮干硬的陈年茶叶。两者混合在手心,对着炕上依旧熟睡的小玲,手腕一扬——
簌簌沙沙……
细碎的米粒和褐色的茶叶纷纷扬扬,撒了小玲满头满身。有几颗米粒砸在她娇嫩的眼皮上,几片茶叶粘在了她散乱的鬓角。
“唔……”小玲像被人从美梦深处硬生生拽了出来,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睡意的呻吟。她那双紧闭的长睫毛颤动了几下,极不情愿地、缓缓地掀开了一道缝隙。起初是毫无焦距的茫然,接着,水汪汪的黑眼仁里映出我这个陌生人的影子——
惊讶瞬间取代了睡意!她下意识地就想撑起身子,可手脚一动,立刻被捆绑的束缚感惊住!“咦?”
“玲玲!”
“闺女!”
几乎是同时,刘哥一家三口激动地扑到床前!刘哥伸手就要去解绳子,指尖碰到绳结的一刹那,动作却又僵住了。他猛地扭头看我,那眼神里还是裹着最后一层薄冰般的疑虑——会不会还没好透?
直到——
小玲皱着眉,小脸上堆满了真实的困惑和委屈,脆生生地开口:“爸爸……我、我怎么被绑起来了?好痒……”她下意识地蹭着脸上粘着的米粒。
这一句话,宛如春风化冻!
“哎!是玲玲!是我的玲玲!”刘哥那点迟疑瞬间烟消云散,声音带上哽咽,手忙脚乱地去解绳扣,嘴里语无伦次,“绑着做啥梦呢……爸这就给你松开……松开……”小玲妈和老太太也含着泪,七手八脚地帮忙。麻绳很快就被松开散落,重获自由的小玲揉着手腕,眼神茫然又带着点怯意地看着她父母亲人,又偷偷瞄向我这个陌生人,似乎完全想不通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就被捆在床上,浑身还撒着米饭茶叶,只觉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虚软的疲惫,像刚在冷冽的水里扑腾了许久、挣扎上岸后虚脱的困倦。
这满屋的悲喜交集、劫后余生,已不是我该停留的焦点。我的任务很明确——这丫头身上的“不干净”,彻底被清走了。
“刘哥,孩子真没事了,你们安心照看。”我轻轻拍了拍激动得眼眶通红的刘哥的肩膀,低声提醒。事不宜迟,我怀里还揣着另一个“烫手的山芋”呢。
刘哥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立刻会意,赶紧收敛了一下情绪,起身引着我走到外面稍显宽敞的客厅。他在口袋里摸索着,很快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不由分说就塞到我手里,语气满是感激:“小杨师傅!这回真是……真是多亏有您!救命之恩!这点小心意,您务必收下!”
干我们这行,讲的是银货两讫,情分归情分,酬劳是规矩。我没有任何客套,干脆利落地收下红包,捏了捏厚度,顺势又给了颗定心丸:“刘哥,根儿就在那玉佩上,现在我用符封死了,这就带走处理掉,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小玲肯定不会再有事了。”为了加强说服力,我还特意从怀里掏出那个被黄符裹得严严实实的“麻烦源”,在他眼前亮了亮。
“哎!哎!真是太谢谢您了!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