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顺着我指端的朱砂印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扯着,丝丝缕缕地涌入玉佩温润的玉质之中!那过程缓慢而决绝,带着最后的不甘,最终悉数没入玉佩深处,消隐无踪。
随着那股阴寒彻底消失在玉佩里,小玲原本紧抿的唇瓣似乎松弛了半分,脸颊上那层不正常的青灰也淡了些许。屋内弥漫的压抑阴冷之气,骤然减轻。
一直屏息凝神盯着这边的大头,此时才敢大大喘了口气。他虽然摸不透玄门那些高深莫测的法门,但好歹是跟白事打了十几年交道的行家,观其形便知其事。看到我收指凝神,玉佩归置于桌,他立刻凑上前,脸上带着征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搞定……了?”
我朝他肯定地点点头:“成了。”目光瞟向炕上睡意沉沉的小玲,“娃身上的‘客’,清干净了。”我的视线又落回手中那枚玉佩,它此刻似乎比之前更凉了几分,“但这里面的这位‘房客’,她的事儿,可还没结呢。”
波仔自从被“通灵”抽走了半条命,整个人就缩水了一圈似的,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警惕。眼见大头问完话,他才像只踮着脚尖的猫,小心翼翼地挪到大头身后,半个身子还藏着,只探出个脑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劫后余生的试探:
“廷……廷哥,这意思是……能收工……撤、撤了?”
他那副如临大敌、生怕我又祭出“通灵大法”拿他填坑的怂样,看得我差点笑出声。但现在实在不是逗乐的时候。我把手里的玉佩举到他面前,玉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冷光:“这边算完了,可这里头装着的那位苦主的公道,还在水里泡着呢。”
“啥?!”波仔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一个高儿蹦起来往后蹿了一大步,后背直接撞在土墙上,“那、那东西……又、又钻回玉佩里去了?”他手指颤抖地指着玉佩,脸色瞬间惨白,好像下一秒那玩意儿就能裂开,蹦出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把他生吞了。
我没接茬逗他。这小子魂刚稳下来,被水鬼“同感”的恐怖记忆还在脑子里盘旋,再来点刺激,真怕把他那脆弱的神经给绷断了。何况后面正经事还多着。
“拉倒吧,波仔!”我一边将玉佩稳稳放在旧桌面上,一边从随身的帆布挎包里掏出裁好的黄裱纸和一支秃毛的小符笔,嘴里揶揄道,“你都跟人家姑娘‘赤诚相见’——呸,我是说‘魂交意会’过了,这么近的关系,怎么也算是半个患难之交了吧?还怕成这样?”我蘸了蘸特制的朱砂墨汁,凝神落笔,笔走龙蛇地在黄纸上画下一道繁复的符文,笔画间隐隐带着一种约束和保护的意味。
“别!亲哥!这‘交情’我可消受不起!”波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的惊惧半点没褪色,“您是她的再生父母,大恩人!她要报恩找您,天经地义!可千万千万……放过我这条小杂鱼吧……”看来刚才那通濒死体验,真是把这小子胆都吓破了,连带着我随口一句调侃,都让他觉得像阎王爷在点名册上画钩。看来这怂包本性,是刻进骨头缝里,从小怕鬼怕到现在,一丝儿没改。
符成,朱砂鲜红欲滴。我迅速将玉佩放在符箓中央,三折两叠,用符纸将它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那股子无形的阴寒之气顿时被牢牢封住。这才转头对一直守在一旁的大头说:“大头,去喊主家回来吧。娃没事了。”
大头那宽厚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再次确认:“真……妥了?万无一失?”
“千真万确,”我加重语气,“保证妥帖。”
“成,我去叫。¢d·a¨n_g′y`u′e`d?u`._c¢o¢m′”大头不再犹豫,转身就朝紧闭的卧室门外走去。他那沉重的脚步刚踩在门槛上,波仔就像抓到救命稻草的兔子,“嗖”一下紧贴着他跟了上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朝我龇牙咧嘴、挤眉弄眼地来了一句:“廷哥!你受累看家!屋里头‘干净’,我跟大头出去透、透口人气儿……”那点小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这夯货就是怕我又把他当“人肉引线”给点着了!
没过多久,脚步声混杂着紧张而急切的话语声从外面传来。大头和波仔领着刘哥两口子,还有老太太,重新涌进狭窄的卧室。这时,我已将符笔、朱砂瓶等物件收进包里,那个被黄符包裹的玉佩也一并收到了口袋里。
我迎上刘哥焦灼的目光,直接切入正题:“刘哥,确定了,就是后山新坟里埋的那赵家园的女娃子找上来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把‘她’请走了。娃没事,歇两天就好。”
“真是……真是那东西?”刘哥的声音发颤,眼里的恐慌浓得化不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