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莫说群臣了,便是姬明雪听到路鼓和肺石之声亦是纳闷无比。,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犹记得先帝设立此二物的初衷就是以防官官相护,致使百姓无处伸冤,故而在承天门外特设路鼓与肺石,可让百姓冤屈直达天听。
一来,意在提醒百官,为官需清廉爱民,莫要自误。
二来,也是给百姓留下最后的一线希望。
只不过,自路鼓与肺石设立之后,先帝在位的十数年中,拢共也就响了两回。
可哪一次不是有官员人头落地,抄家灭族,更有甚者牵连之广,足足杀了近千人。
所以听到路鼓和肺石之声,百官皆是心中狂跳不止,不知谁又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群臣的身子亦是不由得一颤。
“刘瑞,去看看何人在承天门外鸣冤,将他带入正德殿。”姬明雪凝眉吩咐道。
承天门便是百官上朝时所过宫门,亦是大虞皇城的正门!
“喏!”
刘瑞应了声便快步向着殿外走去。
没一会儿,随着不少人的惊异声响起,一位傅粉何郎,气宇轩昂的少年郎步履平稳地迈入正德殿内。
仅是刹那,不少官员就认出此人。
正是于家于二公子裕兴,于裕州的亲弟弟。
“草民于裕兴,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此时,刘瑞归来后第一时间俯身在姬明雪的耳畔小声低语,后者疑惑的眸底渐渐明亮起来,直至最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
“谢陛下!”
“于裕兴,朕问你,你在承天门外敲击路鼓与肺石,究竟有何冤屈要诉?”
面对满朝朱紫贵,即便于裕兴再如何强装镇定,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孩子,骨子里还是有些畏惧。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正德殿内的诸公哪个不是久居高位,一身官威常年累积,能没有露怯,其心性已远超同龄人甚远。
于裕兴脑海中不断闪过他与李帆昨夜在大理寺内衙的谋划,袖中指甲嵌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恐惧。
“请陛下为草民所述之事昭雪!”
“哦?你可知在你进来之前,朕与满朝文武在议论何事?”
于裕兴略一思索便开口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故斗胆猜测,应是昨日大理寺府衙门口所发生之事!”
姬明雪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可知究竟是何事?”
“回陛下,昨日草民归家后才得知兄长被父亲捉拿下狱,亦不敢隐瞒陛下,草民从兄长口中得知了昨日事情始末!”
姬明雪轻“嗯”一声,再道:“你身为大理寺卿之子,应当也该懂些律法才是,若换作是你,此事该如何判罚?”
没有迟疑,亦无半分偏袒,于裕兴沉声开口:“按我大虞律法,家父其罪有三,身为大理寺卿却未约束好衙内下属,导致家兄于裕州肆意接调动差役,理当官降一品,以示惩戒,这是其一!”
“其二,家父掌天下刑狱却没能及时查漏补缺,致使城外百姓一家三口含冤而亡,理当罢免官职,家产悉数充公!”
“其三,身为人父又身居高位但对子嗣疏于教导,以至于家兄遭人蛊惑犯下重罪,罪加一等,理当发配充军,家眷悉数流放!”
说罢便一头磕在地上,高声道:“家父有此三罪,罪无可恕,请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正德殿内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在心中对于裕兴的为人有了一个认知。/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姬明雪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殿下跪着的于裕兴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姬明雪面露不解,红唇微张:“先不论你是如何得知百姓屈死一事,既如此,那你为何敲击路鼓与肺石?”
“草民是为城外一家三口鸣冤!此乃家兄认罪书,还请陛下过目!”
仅是瞬间,朝中百官不少人面露震惊,本以为这于家二小子是为了替其父鸣冤而来,不曾想,竟是为了死去的一家三口。
如此行径着实令人费解,若是于家所犯之罪被坐实,他于裕兴又有何好处?
还是说此子见事不可为,只想着大义灭亲,独善其身?
若是如此,足见此人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负有盛名,反倒是个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之人。
不少先前对于裕兴有好感之人此刻也是暗暗皱眉,望着少年的面容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