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姬明雪嘴角冷笑不止。?0?4?7^0-w·h′l/y..~c!o-m¨
“呵呵,怎么?往日里能言善辩,明断是非的朝堂诸公此刻竟默契的缄口不言?是我大虞养的都是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还是诸公觉着朕是不善纳谏之人?亦或是……”
说到这里,姬明雪稍作停顿,下一刻眼眸浮现出凌厉之色,盯着殿内群臣逐一扫视。
“亦或是尔等都在等着于恩荣被朕降罪,你们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太师萧文铮心中无奈,他明白此时的陛下已然盛怒难消。
叹息一声正欲开口,却见太傅翁守礼先一步出列。
“陛下,老臣以为于大人自任职大理寺卿一职以来,执法如山,刚正不阿,但其子于裕州老臣也有所耳闻,虽行事纨绔,但从未听说过此子有害人性命之事。”
“若老臣没记错,八年前京都那个冬日,朝中有几位大人家的子侄还是被此子所救才幸免于难吧?”
听到翁守礼之言,群臣当中,有几人面露惭愧之色!
“老臣以为凭于大人的为人,断不会教出此等有辱门风的长子,更何况于家二公子,于裕兴贤名在外,小中见大,老臣认为即便于裕州再如何混账,也断不会做出此等逼死良民之事来,还请陛下明察!”
翁守礼的话令不少不明真相之人暗自点头,毕竟于恩荣的为人大家还是心里有数的。·x\w+b^s-z\.?c`o,m/
而于裕州虽说纨绔,但谁年少时不曾招猫逗狗,与同龄人打架互骂?
若此番行径算是有罪,怕是这正德殿内绝大部分的朝臣都要被罢官免爵了!
“太傅所言甚是!”说话的乃是景桓侯宁远。
只见其手持笏板,弯腰一礼,接着便开口道:“太傅所言之事,臣的犬子宁北桓就在其中,当日若不是于家长子不顾天寒地冻下水救人,臣恐将痛失一子,不怕诸位耻笑,事后臣备上厚礼却被于大人拒之门外,足见于大人同其子并非那等奸佞之人,还请陛下明察!”
霎时间,其余几家亦是纷纷出列为于家证明。
陈茂眼见事情向着自己意料之外的趋势发展,心中焦急不已。
他倒并非是担心赏罚的问题,而是在意陛下会怎么看自己。
在这座大殿内,你可以当个平庸无能之人,无功无过到致仕归家。
也可以成为一个圣眷正隆的宠臣,亦或是受到陛下责罚的罪臣,因为二者皆是对陛下有用之人。
但独独不能成为陛下厌弃之臣,否则便再难于朝堂之上立足。
恰在此时,一名面容清冷,同样衣着紫袍之人出列。
“陛下,臣以为景桓侯等一众朝臣所言意在为于家长子于裕州开脱,颇有偏袒之嫌。”
宁远眉头一挑,但没说话,可剩下的几家却是不干了。`我,的?书.城¢ .首?发′
“左大人这是何意?”
“左尚书此言可是在指摘我等?”
“左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是翁太傅与我等皆在欺瞒陛下?”
左光正丝毫不理会几人叫嚣,转而向着翁守礼微微躬身,随即又对姬明雪沉声道:“陛下,臣以为律法之严明便在于有错就罚,有功当赏,而几位大人所言亦是人之常情,然,岂可因一善举便忽视其恶举?如若开此先河,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先救人再杀人?长此以往,还需我大虞律法何用?亦或是要我刑部何用?”
左光正这话一出,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诚如其所言,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见无人出声,左光正继而又道:“正如诸位同僚所言,于家长子儿时所为,本官亦是佩服不已,但时至今日,于裕州所作所为却与儿时大相径庭,臣不敢断言三人之死必定与其有关,但足见陈大人弹劾之词并非无的放矢。所以臣以为理当查明真相,无论罪大罪小,都需按律行事!”
顷刻间,不少原本就与于恩荣有旧怨的朝臣亦是纷纷出声。
“请陛下查明真相!”
姬明雪捏了捏眉心,满脸疲惫,“既如此,便宣章珩觐见!”
“喏!”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京兆府府尹章珩便慌慌张张地来到正德殿内。
刚一进殿,就跪地颤声道:“臣……臣京兆府……府尹章珩,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行了,赶紧起来吧!”姬明雪心烦意乱的打断道:“朕问你,于裕州可曾逼死过城外一家三口?”
章珩在被禁卫传召入宫时,便在心中细细思索,陛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