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邹蓉蓉虽然不知道书房里都说些什么,不过她在院里可是将方绪拿着木匣子来,空手走的事儿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连两次,她隐约琢磨出点儿味儿来,这个方续怕不是来送银子的!
用木匣子装着,怕不是有二百两?
再一想她如今的丫鬟身份,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连里头的数额都得靠,猜!
反观眼前还对着一堆木头忙活的唐舒雅,就这么一个智障,竟然能够自由出入程睿的书房,名正言顺地掌家,一想到这,她就挠心抓肺地疼。
她得找一个机会……
那厢唐舒雅将藏银子的砖启出来,将银票地契如数放了进去。
带上自己平日写的文章,直奔松山书苑。
她再沉稳,对着生死攸关的大事,都必须得弄个明白。
熟悉的圆形拱门里,正是松山书苑山长齐仲的休憩之地。
唐舒雅疾奔而来。
“小师弟,你可是要找师父?”吕致远看着眼前的小师弟,就是摸了摸鼻子。
“师兄,多日不见,您可安好?”唐舒雅就站定行礼。
吕致远当即稳了心神,直接推开山长专用的屋子,“好得很,来,屋里说话。”
两人就进了屋。
“小师弟,不瞒你,师父已经走了。”
吕致远沏了杯茶递给自家小师弟,顺口小声说。
“何故?”唐舒雅就挑眉。
“师父本就是当世大儒,之前为奸人所害,如今冤狱已去,回京候补去了。”
饶是名声在外的吕致远说起此事,眸中也不由冒光。
“此乃大喜。只竟丁点消息不知,连告别都来不及,委实遗憾。”
何止遗憾,唐舒雅就有点伤感。
“小师弟切莫作此姿态,如今你可是咱们卧龙镇的名人,你一动,外面指不定又会怎样风起云涌了。”
吕致远这话中调侃意味甚浓,说话间眉宇间尽是喜色,“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不想太高调。”
“别伤心,这里有师父给你的信,就等你了,这些日子,我揣着它也难受。”
说着就将信递给了唐舒雅。
“爱徒程睿:
此信来之仓促,无暇面别。当日之事,你我已别无选择,唯幸所遇乃是明主。三味书店可信,资财人事皆无需客气,只万事未明之前,还需谨慎。
勿念
师:齐仲”
“额,师父他老人家真是言简意赅……”
看完,唐舒雅就是由衷感慨。
吕致远那厢直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
唐舒雅便接了过来,将手里的书信,付之一炬了。
火光隐约之中,便听,吕致远开口了。
“如今师父正是用人之际,我还需赶紧赶过去才是。小师弟,从今日起,这一段路,便要你一个人趟过去了。我们在京城等你。”
一下子,唐舒雅就感觉到了孤独。
怎么?她竟不知自己刚认没多久的师父师兄就这么有归属感了吗?
听着这话便是她原志不在京城,这会儿也禁不住升起万丈豪情来。
就重重点了点头,“师兄珍重。”
“去吧,师父对你寄予厚望。”
吕致远就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半个月前还寂寂无名的少年郎,转眼已经在卧龙镇声名鹊起了。
原以为师父收了小师弟,是他天大造化,如今方知,竟是师父的福气了……
……
唐舒雅走在路上,将心头那丝失落掠去,此生得遇良师益友,她应该庆幸!
重生而来,她不必再拘泥于后院,而可以堂堂正正地涉足前世未临之地,她应该庆幸!
此生,她将亲手为家人逆天改命,她应该庆幸!
“睿兄!”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