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晨带头往前走了。
唐舒雅一听也来了劲,紧紧跟在唐晨后面。
“姐夫,咱们运气不错。正赶上船商卸货,走,瞧瞧去!”说着便一头扎进了人群里,不必说是抢货去了。
唐舒雅倒是不急,她如今身份使然,做生意的事不好干,倒更想种种地,比如那白叠子,当然若是……
正思忖间,唐舒雅便被一怯怯的声音打断了。
“番薯,番薯咯!甜甜的番薯……”
唐舒雅定睛一看,便见那老农瑟瑟缩缩地守着两大筐红薯,怯怯地吆喝着。
旁人不是守着不是药材珍珠便是玉石丝绸,这人,倒是独树一帜。
抬眼见唐晨已经奔着丝绸去了,唐舒雅也不追了,直接在番薯摊子前停了下来,“大爷,您这番薯怎么卖的?”
“小官人,您可别被这家伙给骗了,这番薯遍地都长,不值什么钱,这穷鬼是穷疯了,连这都拿来卖!
您来瞧瞧我这山杏,又大又甜,十文钱一斤,您带回去给媳妇孩子尝尝?”
唐舒雅看都没看说话人一眼,“大爷,您这番薯什么价?”
“小官人,我这……这番薯的确跟他说得一样,遍地都长,这不合适……”李四老实巴交地看了唐舒雅一眼,有些无奈。
他家里有生病的老婆子,眼见连药钱都没了,听人家说跑船好赚钱,这才想出这没法子的法子来。
“大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我看上了你的货自然有看中的道理。您只要出价就可以了。”
唐舒雅见李四这般说,心里更多了些好感。
“五文钱一斤。”李四沉吟了一会儿,伸出一个巴掌来。
“疯了疯了!番薯你也敢卖五文钱!我这山杏才十文!”刚刚那人听了,眼睛都红了。
“小官人,您要真想要,就帮帮他,我瞧您也不是差钱儿的,这小老头儿家里老婆子病在床上,这是没办法了。
在家里也得三文钱一斤,过了船怎么也得涨上个,五文一斤,当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浓眉大眼,说话利索,倒是让唐舒雅心生几分好感。
“这个自然。大爷,您这儿可有番薯秧子,我以前四处游历,倒是有幸吃过,一直念念不忘。您如果有秧子,我可以出高价。”
“李四,听见了没?你遇见贵人了!”那人拍了李四的肩膀一下,又朝唐舒雅拱了拱手。
“小官人,这李四轴的,当真弄了一筐子番薯秧子正在船上。当初上船时我还劝他,如今想来倒是他运气到了,差点儿被我挡了财路哩!”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眼前这人话里话外透着实诚,又肯为同伴出头,唐舒雅已是起了结交的心思。
“小官人不敢,小人名叫王生。”王生眼睛一亮,对着唐舒雅又是一个拱手礼。
“这番薯还有番薯秧子我都要了,这番薯就按大爷说的,五文钱一斤,这一筐番薯秧子,十两银子,我买了。”
唐舒雅大袖一挥,端地壕气逼人。
“先前有疯子,后来有傻子!呸!什么小官人,这是读书读成书呆子了吧!”
先前劝阻不成的人眼见李四不光番薯卖到了五文,就连不能吃不能用的番薯秧子都卖到了十两银子,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刘大脑袋,怎么说话呢?找揍好说!”王生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人生意,心里的火是压都压不住,一条船上下来的,这事儿办的忒不地道。
“切!”被称作刘大脑袋的切了一声,就躲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唐舒雅是学子,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同这种人计较什么,“还要劳烦两位给我送到家里。”
“好说好说!”王生见唐舒雅气度不凡,李四又是个木讷的,当即把沟通的重任揽了过来。
“两位且收拾准备一下,我前面寻一下同伴,一会儿回来。”唐舒雅说着又付了十个铜钱的定金。
两人自是没有不应,唐舒雅这才到前面去寻唐晨去了。
一会儿功夫,唐晨已经买了不少丝绸,海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