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恼了,唐舒雅反而将脸凑得更近了些。
程睿紧咬着嘴唇,又恨又恼,如果眼神能杀人……关键是它不能!
“咳咳,你要是不饿,尽管在床上墨迹!好过你到时露了马脚,丢给我一个烂摊子。”
“相……公……”程睿咬牙切齿。
唐舒雅毫不介意,反手摸了摸程睿的头,附赠一大号姨母笑,“乖~”
听着程睿把牙齿咬得嘎吱响,唐舒雅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啧啧,怪不得前世自己被欺负得那么惨,这欺负人的感觉,真不赖!
有意给自己父母做脸,程睿的妆容,唐舒雅费了不少心思,如今她尚未有功名在身,程睿连珍珠翡翠都是用不得的。
然出嫁之前,她娘已经为她想得周全,早已备了一套银质的头面,从额梳到发钗,再到发尾的流苏一应俱全。
每每将一件首饰送入程睿的发间,唐舒雅都能感觉到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更别说,母亲还准备了跟这头面配套的男款。
两人刚刚整装完毕,便听见有人敲门,“三弟,唐家来人了。”
嘎吱!
房门应声而开,两人先后出来,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端庄大气,这是怎么登对的一对璧人!
光这颜值已经让王氏拍马不及了,更别提那一整套的头面,简直要刺瞎她的眼!
好在王氏功力深厚,当即笑到,“原本我听见弟妹半夜去厨房弄水,不想打扰你们,不成想这唐小官人来得这般早。”
倘若昨夜真如王氏想的那般,这话说得就相当高明了,既可以戳中程睿的痛点,又显示自己的善解人意,还把责任推给了唐舒雅的弟弟。
可惜,如今程睿的壳子里装的是她唐舒雅的魂,“谢二嫂美意。不过娘子十几年都养在父母膝下,这一朝出了阁,想必岳父岳母心里挂念得紧。
我们做小辈的,自当体谅,怎么好贪睡?”
王氏脸上迅速划过一丝诧异,之前这个书呆子还对唐氏讨厌得很,这刚刚过了一天……
陡然想到昨晚的茶,王氏顿时懊丧不已,原想以这书呆子的清高劲儿必定瞧不上举止放荡的,没想到这尝了女人滋味儿,反让这呆子开了窍!
王氏心里怄得要死,却也只得干巴巴地开了口,“三弟不愧是读书人,深明大义。”
这般手段,唐舒雅早已见识过无数次,又岂会被她这伪善的脸所蒙蔽?
“妻弟已经等着了,睿,不便再言。二嫂见谅。”
说罢不等看王氏如何懵逼,唐舒雅便带着程睿直奔北屋儿了。
可玩笑,那可是她前世横死的弟弟啊!隔世再见,她恨不能缩地成尺,一蹴而就!
至于程睿……昨天嫁妆的事还在脑中盘桓,不怀疑则罢,带上一双眼,王氏简直漏洞百出,让他给算计他的人说好话?他脑子还没进水!
两人步履匆匆地进了北屋,唐舒雅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弟弟,相比同龄人,弟弟唐晨显得有些少年老成。
虽则如此,却无损他的魅力,微黑的肤色更加凸显他男人的担当,谈笑间,一对酒窝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阳光帅气。
这会儿他正跟张翠芬说话,见两人过来,便直接开口道别,“若大娘无其他事,我便将姐姐、姐夫接走了。”
张翠芬面色不虞,直接朝自己儿子开口,“睿儿,你去了可要跟岳父岳母好生说话,让他们放心。”
唐舒雅心知张翠芬是不满唐家来接得早,拂了她的面子,然而,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自当好好宽宽二老的心,当即重重点头,“儿子明白。”
然而两人这互动,唐晨便是不喜,之前这老婆子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自家的轻视,再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竟然丝毫没提“四礼”的事儿!
槽!一家子糟心玩意儿!白瞎姐这么个人儿!
张翠芬身为长辈,当然不可能亲自送客,程材身为程家长子,自然当仁不让,然而他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不懂众人的眉眼官司,走走形式算了。
待几人上了轿,也当真没人提“四礼”的事儿,更别提什么回门钱了……
唐晨倒不是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