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印证陈万钧的话,后面几辆大车旁,几个强壮的伙计齐声吆喝,合力掀开了其中一辆车上厚重的油布。.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见那车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个沉甸甸的朱漆大木箱。
盖子已被打开,里面赫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白花花、亮闪闪的银锭!
陈万钧不再多言,转身对着周倩怡又是一揖:
“周大掌柜,陈某今日特来归还借款本息!”
陈万钧手一挥,立刻有账房先生捧着早已准备好的账册和票据上前,与钱庄的账房当场交割。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银锭被小心翼翼地抬进钱庄柜台后的库房。
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当着所有人的面。
陈万钧交割完毕,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再次面向众人,朗声道:
“陈某以陈家百年商誉担保,周氏钱庄存取自由,借贷公道,童叟无欺!”
人群里一个黝黑的汉子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挤到前面,
“俺叫王二柱,就是个城门口扛大包的,俺娘前阵子病得快不行了急等钱抓药,是俺把家里祖传的一块薄田抵押给钱庄,借了五两银子,月息才一分五厘。”
又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红着眼圈开口:
“俺当家的死得早,就留了点铜钱给俺和娃儿活命,俺怕放家里被贼偷了就存进了钱庄,人家还给俺算利息。¢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声音洪亮地反驳着之前钱兴业的污蔑,
“柱国公是让咱们有饭吃的大英雄,他担保的钱庄会骗人吗,打死老汉我也不信!”
“对,我们信柱国公!”
“秦公爷不会骗咱们老百姓!”
“钱兴业你眼红人家钱庄生意好,就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指责的矛头瞬间调转,如同汹涌的怒潮,狠狠拍向呆若木鸡的钱兴业。
不知是谁先朝钱兴业脚下啐了一口唾沫,紧接着烂菜叶、小石子如同雨点般朝他砸了过来!
钱兴业那身昂贵的绸缎袍子沾满了泥污和菜叶,头上的员外帽也歪斜着,模样凄惨又可笑。
几个家丁慌慌张张地护着他,在一片哄笑声和怒骂声中,仓皇鼠窜而去,很快消失在街角。
钱兴业抱头鼠窜的狼狈身影消失后,钱庄门前的气氛如同拨云见日,瞬间明朗热烈起来。
“我要存钱,存定期!”
“我先来的!我要办借贷!”
“把钱放这里,比埋炕底下踏实多了!”
柜台前瞬间再次排起了长龙,比之前更加拥挤,更加热切。,k,a-n_s\h!u.c·m?s\.*c·o*m`
人们挥舞着手中的钱袋、票据,脸上洋溢着信任的笑容,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声音却充满了干劲。
周倩怡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人心归附的景象,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秦骁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赞许的笑意。
周倩怡心头一暖,连日来的压力和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尽数消融。
清远县衙后堂,灯火通明,秦骁召集了一众核心头目。
秦骁的声音压过了炭火的噼啪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铁壁关一破,金帐狼骑肆虐北境,清远县外,流民如潮水般涌来,冻毙于途者不计其数。”
秦骁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北境舆图前,
“仅凭清远一县之地,很难支持养活这么多流民。”
秦骁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锋:
“为了长远打算,我想主动出击拿下河西郡郡城。”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哗然。
赵广源第一个跳起来,黝黑的脸上写满震惊,
“郡城可不是清远这小县城,咱们拿什么去啃那块硬骨头?”
周通也急得直搓手:
“是啊军师,就算咱们侥幸打下来了,咱们拿啥守啊?到时候朝廷大军一来,咱们就成了瓮里的王八,跑都没地儿跑!”
卢楷眉头紧锁:
“清远县现在正是稳固根基之时,现在出兵清远县出事怎么办。”
陈明远和沈千帆虽未出声,但脸上的疑虑同样清晰可见。
夏清荷抱着双臂,杏眼在秦骁和舆图之间流转,并未立刻表态。
姚广孝则低眉垂目,手中紫檀佛珠缓缓捻动,枯瘦的脸上看不出波澜。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