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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秋阅读 > 我被高岭之花病娇饲养的那些年 > 第30章 蜜笼之刺

第30章 蜜笼之刺

彻底僵硬,嘴角僵硬地耷拉着,眼白里猛地爬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死死钉住远处那个静立的纯白与暗黑交界的点上,如同被猛兽锁定的猎物,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分毫。

无形的、重逾千斤的气场碾碎了他们的呼吸。

前一秒还充斥着的狎昵、嚣张和弥漫的恶意,在这无声的注视下,如同暴露在绝对真空中的浮尘,瞬间溃散、坍塌,连灰烬都不剩。一种源自生物骨髓深处的、对绝对不可抗力量的本能恐惧,顺着脊椎骨一路冰凉地窜进大脑,彻底冻结了他们的喉咙。她甚至没有走近一步!

几道目光在他们三人精彩纷呈的脸上飞快地扫射了一圈,李浩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得一干二净。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像吞了烧红的炭块,一丝声音都挤不出来。他猛地低头,像要避开那能灼穿灵魂的视线,狼狈而粗暴地一扯旁边近乎石化的陈默和寸头,手劲大得几乎将他们拽倒。三道人影如同突然被强光照射、惊惶失措的穴居生物,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蹿起,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旁边看似喧闹实则仿佛隔了一层透明冰壁、变得“安全”无比的人流中,瞬间被卷裹着远去,连一个仓促的、虚张声势的眼神都没敢留下。

喧闹的声音如同解冻的冰河,在他们身影消失的几秒后才迟滞地、带着试探性地重新涌回,填补着那片短暂的真空。周围的学生不明所以,只觉得氛围压抑得可怕,下意识地避开这片区域,脚步匆匆,目光躲闪。

只剩下我。

冷汗浸透了我单薄的后背T恤,黏腻冰冷地紧贴着皮肤,激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那道来自小径尽头的目光并未收回。它依然稳稳地、不偏不倚地停驻在我身上。

那目光穿透被挤撞后的微微眩晕,穿透了额角渗出的冷汗和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额前的发丝,像冬日清晨最干净、最锐利也最凛冽的那一缕风,割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汗味和我自己沉重得化不开的狼狈感,精准地落在左臂内侧那一片皮肤上。

那里,除了几道被指甲反复掐出的月牙状深红凹痕和隐隐的红肿,什么都没有。但她的目光似乎带着异乎寻常的重量和穿透力,沉重地压在那片被李浩攥过、被粗粝布料反复磨擦的皮肤表层之下,一股深入骨髓的冰麻刺痛感骤然炸开!仿佛无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剥离了皮肤,首抵深藏的神经末梢,精准地钉在那片仿佛早己烙下烙印、此刻正剧烈疼痛的“坐标”上。一种被钉死在冰冷审判台上、由灵魂深处传来的冰冻感和彻骨的束缚感瞬间攫住了西肢百骸,动弹不得。

时间在无声的对视中被无限拉长、延展。每一秒都被分割成无数的、在泥泞中跋涉的瞬间。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终于,小路尽头的身影动了。没有任何语言,面部表情如同最精密的浮雕,没有任何涟漪。她只是极其轻微地、仿佛只是拂去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般,下颌向着器械场方向,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

那细微到几乎难以捕捉的动作弧度,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判决意味,清晰地指向一个方向——北苑二号,那片阳光充沛的体育馆深处。

然后,她转身。黑色的袜端如同点在水面上的飞燕,轻盈地踏过满是浮尘的路面,几乎没有扬起一丝尘埃。挺首如竹的脊背,垂落服帖的裙摆,就像一个精确移动的标点符号,沿着小路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没入教学楼在阳光下投下的、浓重的、吞噬一切光亮的阴影轮廓里。

树下的空气骤然松懈下来,带着一种溺水获救后巨大虚脱般的疲惫。我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整个人沉重地向后,脊背重重地撞击在粗砺的树干上。冰冷坚硬的树皮硌得后背生疼,但那沉甸甸的痛感反而带来一丝奇异的、脚踏实地的清醒。后背瞬间冰凉,冷汗彻底浸透了紧贴皮肤的校服T恤,沉甸甸地坠着,仿佛吸饱了刚才那场无声却致命交锋的全部重量与寒意。

手臂内侧那被目光精确“钉”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冰麻刺痛感如同烙印,久久不散。那是宣判之后,镌刻在囚徒皮肉深处的,独属于她的印记与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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