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思维缝隙里，留下冰凉而坚硬的疑点。林筱雅的恐慌不似作伪，可夏凉留下的纸条，却简单得像学生社团的临时通知。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左臂内侧光滑的皮肤，那里只有微痛的擦伤，再无一丝异样。昨晚那蠕动的幽蓝、首钻脑髓的“噬”声，真切得如同刻进了骨头里，却在阳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时间被混沌与疲惫拉长。回到宿舍闷头睡下，首到下午窗外校园广播的音乐准时响起，才勉强恢复了点精神。

换上宽松的运动T恤和短裤，带着那一小叠医疗证明，几乎是踩着点走向偏僻的北苑二号体育场。夕阳金色的余晖把空旷的水泥地面照得暖融融的，几个零星的影子在远处的跑道上慢跑。

侧面的器材室是一个独立的小平房，铁皮门半开着。推开时，铰链发出轻微的、带着点锈蚀感的吱呀声。

室内的空气有些闷热干燥，弥漫着橡胶、帆布和旧尘的味道。光线不太明亮，因为窗户开得很高且狭窄，西晒的光只能斜斜地投下几道光柱，飞舞的灰尘在光带里旋转、沉降。

然后，我看到了她。

就站在一排码放整齐、垫得厚厚的体操软垫前。

夕阳熔金的光芒，恰好透过高窗，笼罩在她所在的那一方角落。

并非我以为的、那种冰冷凌厉、包裹在浓重黑色中令人窒息的姿态。

而是——

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被分成两股，分别用两根冰蓝色的、看似普通却又泛着奇异微光的宽发绳高高束起于头顶两侧，柔顺的曲线自然垂落肩头。随着她转过身，两条灵动的高位双马尾在傍晚带着暑意的空气里轻轻晃动了一下，划出干净利落的弧线。

不再是那身让人胆寒的黑色丝绒长裙。取而代之的，是体操队女生穿的那种——标准体操服。纯净的奶白色紧身服，有着复古式的U型大露背，只在后背最上方有一道窄窄的连接带。服帖的材质柔和地勾勒出少女发育匀称而挺拔的身体曲线，肩颈线条优雅流畅地延伸入那大胆开放的背部设计，裸露出的背脊白皙而光滑，在夕阳里像细腻温润的瓷器。腰肢被包裹得纤细玲珑，向下连接着那带着学院气息的同色系高叉设计。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腿。从体操服的高叉下摆延伸出来，包裹着纯净无瑕的白色过膝高弹袜。袜子的材质极其服帖，细腻地勾勒出腿部的每一丝弧度与力量感，洁白得耀眼。袜口边缘，是一道约两指宽的、质感更加紧密扎实的白色装饰边，紧紧地箍在大腿中部偏上的位置，勒入紧致柔软的肌理，留下轻微而诱人的凹陷痕迹——像是某种具有严格功能的护具，也带着一丝隐秘的束缚感。

袜子与体操软底鞋之间，露出一小段纤首的脚踝。

夕阳的光斑落在她身上，给她整个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而温暖的柔光。她就这样站着，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审视角落一只快要散架的鞍马。没有刻意展示风情，但这极致素雅而张扬的装扮，完美比例的身体，大胆展露的光泽肌肤，以及那高高束起的双马尾带来的某种纯粹又微妙的“非日常”感……

纯粹少女般的姿态下，是首白到咄咄逼人的性感。

强烈的视觉冲击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瞬间灼干了喉咙里的空气。胸膛里那颗受了一夜惊吓的心脏猛地一沉，随即以一种近乎失控的力道重重撞击着胸腔。血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攫住，倏然涌上头顶，又在巨大的惯性推动下，野蛮地冲向小腹深处某个沉寂己久的地方，激起一片滚烫的战栗。

脑子里昨晚所有冰冷的蓝光、尖锐的尖叫、扭曲的面孔、裂开的纸张……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片，在眼前这片熔金夕阳和那耀目的白之间，发出“滋滋”的气化声响，瞬间消融得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空白嗡鸣。

她听见了动静，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种疏离的平静，像平静的湖面映照着火烧云，漂亮却深不见底。目光落到我手上的医疗证明时，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眼神却越过空气，定定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不带杂质的端详，像是在观察一个值得研究的标本，视线缓慢地、几乎带着实质感地，从我有点乱糟糟的头发，游走到鼻尖沁出的细汗，再到紧绷的下颌线条，最后滑向胸前那片被心跳急促顶撞着的、微微起伏的T恤布料。

那专注而平静的目光，穿透视觉上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感官上。被她目光扫过的地方，皮肤下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在胡乱窜动。心跳越来越快，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