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即便樊於期的首级在匣中,即便督亢地图丝毫不差,秦王的佩剑,终究比我的匕首长三寸。”
更重要的是,我看见过结局,看见过你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那画面,比任何兵器都更让我心惊。
她眼中泛起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轲卿是怕了吗?那日在酒肆,你可是说过,天下没有刺不了的人,只有不敢刺的心。”
“我怕的是……”
我低头,吻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她偷偷练剑时磨出的,“怕你像易水的冰,化了自己,也要为我铺路——就像你父亲那样。”
她浑身一颤,眼中的泪光终于落下:“父亲临终前,曾教我樊家军的步法,说若有一日燕国需要,便用这双秦人血的手,去护燕国的土。”
她忽然笑了,指尖擦过我眼角,“轲卿,你以为我练秦宫礼节,是为了什么?我是樊於期的女儿,本该随他一起死在易水,可他说,要我替他看着,看着你如何让秦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