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影子都没有,闲得能孵出鸟来。”
李海波就等着这句,他一把攥住飞来的烟,眼睛一亮:“那正好了!走,跟兄弟们出去浪一天!”
这小子虽然捧上了单位的铁饭碗,但爱玩的天性比小时候有增无减,家里的票子也够他折腾。我这个穷哥们,当然乐得搭上他的“快车”,精神一振:“咋?又想去网吧刷‘传奇’?上回在祖玛七层爆了把裁决没抢到,老子窝火好几天!”
“啧,格局呢?格局要打开!”李海波神秘兮兮地晃着脑袋,故作高深,“今天不去网吧,带你去个……嘿嘿,更好玩的地界儿!”
更好玩?我眼珠一转,瞅着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儿,心说这小子该不会是开了窍,摸索到什么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门道了吧?我立马凑过去,露出心照不宣的坏笑,用肩膀撞他:“哟呵?你小子……是不是……”手指还猥琐地比划了个下流手势。¢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滚蛋!”李海波一巴掌拍开我的手,眉毛一挑,努力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廷哥,我可是正经国家职工!你这思想太龌龊了!”
一看不是我想的那种“玩法”,我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下来,踢着地上的石子:“不去网吧,又没好玩的,那你还能变出啥花样?难道拉老子去给你家橘子树打农药?”
李海波一把揽过我的脖子,凑到我耳朵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记不记得……咱们初中的班花,刘艳?”
“谁?刘艳?!我操!”这三个字像在我脑子里点了个炮仗!其他同学我可能记混了名字和脸,这名字这人,我能忘?那会儿我们仨整天的话题核心不就是她吗?李海波这小子,提到刘艳,那眼神简直能当探照灯用!
不过咱有自知之明,幻想女神归幻想,真要论现实,我那点“农玄门”的底子……唉,还是省省吧。谢魁才是情场先锋,那会跟隔壁班的张群鸿雁传书,那情书写得洋洋洒洒,酸倒牙又文采斐然,硬是把号称那届“十大美人”之一的张群给拿下了,我跟海波只有干看着流哈喇子的份。至于李海波,算是“舔狗”界的执着代表,初中三年矢志不渝,眼巴巴就盯着刘艳这一朵花,可惜毕业了,人家花骨朵飘进了高中,他这片绿叶连点露水都没沾着。
“她回来了!”李海波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的颤音,“听说是回来办啥港澳通行证。昨儿我去派出所找王宁,正好撞见她!哥们儿我这张嘴,加上这张脸——约她一起去王坑洞耍耍!她……答应了!”
“真……真哒?!她能乐意跟你去?”我差点被口水呛着,一千个不信写在了脸上。虽说海波现在穿上了制服皮鞋,但那面包车一开还是“突突”得像个拖拉机手,跟刘艳那种城里待的仙女能搭上?
“我擦!廷哥你这啥眼神?”李海波夸张地拍了一下我的背,“你瞅瞅,我这气度,咱这身份,哪个妹子能扛得住?赶紧的,换上你最拉风的鞋子衣服,咱们去薅大头!对了!”他贼兮兮地冲我眨巴眼,补充道,“刘艳说,她还叫上了蒋艳……还有张群哦!”
蒋艳!
这名字像根针,直接扎进我后腰眼,触电似的麻了一下。当年那封青涩又没下文的回信,瞬间浮上心头。
“等着!”我二话不说,扭头就冲进我那狗窝一样的小房间,在一堆沾着泥星子的鞋子衣服里刨。最后翻出了一双几乎压箱底、鞋带都发黄的白跑鞋,又扒拉出一件颜色还算看得过去的外套换上——这已经是我的最高配置了。
等我收拾停当走出门,李海波歪着头上下打量我,噗嗤一声乐了:“我操!廷哥你这……是去跟丈母娘相女婿?”
“滚你大爷的!”我一脚作势要踹他屁股。两人嘻嘻哈哈,朝着谢魁家杀去。
刚到谢魁家篱笆外,一股子特有的“芬芳”就飘了过来。
“大头!拉完了没?张群约你去耍野,去不去?”李海波扯开嗓子,冲着那低矮茅厕的木门就喊。
茅厕里一阵窸窣,传来谢魁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点被搅了兴致的烦躁:“滚球!他娘的,老子正给菜地施肥呢!再鬼叫唤,信不信老子现抓一把塞你嘴里!”
李海波哪能放过他,嘴更贫了:“哎哟喂,大头你这口味儿高级了哈!现在兴边施肥边尝尝新鲜出锅的?不错不错,做法事这些年,本事没学到,新技能倒是点了不少啊!”
我在旁边笑得直打跌。不一会,茅厕门吱呀一声响,谢魁提着裤子,一副释然的表情走了出来。人出来了,味儿也跟着出来了,我俩赶紧捂着鼻子跳开两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