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帆打着哈欠,来到大理寺点卯。-2/s¢z/w`./c+o-m′
一见李帆,林望便招呼其过来,顺势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水,亲切道:“李老弟来啦!看着模样似是昨夜没睡好?来,先坐下,喝杯茶提提神!”
李帆笑着应了声,接过林望的茶盏,顺势看向四周调侃道:“今日内衙似乎挺悠闲的!”
“嗐,大理寺哪儿能天天有事儿,真要那样京都还不乱套了!”
“倒也是!”
林望抿了口茶水,好似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对了,李老弟,侵占田地那事儿可有眉目了!”
“噗”
一口茶水喷出,李帆慌忙道:“坏了,这两天光顾着别的事儿了,林老哥,你先喝着,我去牢狱提审下那个犯人!”
“别急,先来看看你的官袍,总不能一直穿着自己的衣衫在内衙走来走去不是?那样子成何体统!”
说着便将他领到了衣冠架前。
李帆一眼就瞧见崭新的官服,不禁脚步微微一顿,后退半步。
绿色官服?
上面还绣了只鹌鹑?
什么意思?
老子他妈前日刚拒绝了小皇帝招驸马的意图,转头他就送自己一身绿?
等会儿,帽子呢?
帽子在哪儿?
待看到帽子后,李帆方才长舒口气。
还好,还好,帽子不是绿色就行!
在林望的帮助下,李帆勉强穿好官服,随口道:“多谢林老哥了!我先忙去了!”
“等会……”
不等林望开口说话,李帆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k\k^x′s?w~.-o/r?g\
林望回到自己的官位上,添了杯茶,摇头轻叹:“哎,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毛毛躁躁,估摸着一会儿还得来寻我!”
刚迈入大理寺牢房,一名颇为机灵的狱卒便凑上去道:“小六子见过录事大人!不知录事大人前来牢房有何事吩咐?”
李帆嗯了一声,“带我去找刘昌盛!”
“录事大人这边请!”
一路上李帆算是见识到了古代牢房的条件有多恶劣。
不说别的,单就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就够折磨人的了。
外加偶尔听到的几声“吱吱”的老鼠叫唤,李帆很难想象里面的犯人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当路过于裕州的牢房时,李帆顺势瞥了眼,只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想来应该在发配充军的路上了。
等狱卒将他领到刘昌盛的牢房时,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味让李帆不自觉地捂住口鼻。
这股恶臭与牢狱中潮湿和血腥味混杂的气味不同,很难形容!
不像是多日没洗澡的那股子馊味,更像是其本身散发出来的!
李帆使劲在鼻尖附近扇了扇风,试图让自己好受些,待味道小了些,这才开口问询:“你可是刘昌盛?”
背对着李帆的那道脏兮兮的人影没有答话,依旧和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喂,录事大人问你话呢!是不是要给你松松筋骨!”说着小六子便拔出佩刀使劲敲了敲了牢门。′j′i¢n\r?u~t-a,.~c′o.m¢
李帆眉头一挑,按捺下心中不满,“以后对犯人客气些,别动不动就是拔刀吓唬别人!”
小六子谄媚道:“录事大人教训的是,小的记下了!”
其实在古代冤假错案很多,党同伐异被构陷降罪的也不少,所以李帆觉着在大理寺牢狱中的人并不一定全是坏人。
但他同时也清楚,小六子他们亦是不容易,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去,买点好酒好菜,然后再弄身干净的衣服来,余下的就当我请弟兄们喝酒了!”
小六子见着那十两银子的银票,顿时双眼放光,可又不敢立刻去接,只能假意推辞。
“录事大人,这不好吧!”
“行了,别废话了,让你去就去,迟了,小心我抽你!”
“哎,好嘞,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小六子接过银票的刹那,身形宛如一阵清风消失在了牢房内。
李帆似是已经习惯了这股恶臭,上前一步低声道:“刘兄弟,我是新晋大理寺录事,看过你的卷宗,知道你心里有冤,特意为你来申冤的!”
刘昌盛瘦弱的肩头微微一颤,但仍旧没有转身。
李帆也没生气,他知道这类人属于哀莫大于心死,每一次希望的落空都在消耗他的精气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