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只见母亲半个身子悬在悬崖外,十指死死抠进岩缝,指甲盖都翻了起来,鲜血顺着枯草滴落。-s?o,e¨o\.!i\n!f.o,
"咯吱——"他咬肌绷紧,后槽牙几乎要咬碎。
手中二十斤重的大刀"轰"地砸在礁石上,火星四溅,震得几个打手本能地后退半步。
"哈哈哈哈!"
孙经理的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鸹,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那双绿豆眼闪着毒蛇般的幽光。
孙经理得意地抹了把油光发亮的额头,肥腻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他朝身后使了个阴险的眼色,那两个身高近两米的打手立即会意,像两座铁塔般将田路死死按在车盖上。
老田的脸颊被粗糙的金属表面磨得血肉模糊,却仍梗着脖子怒目而视。
"小~田~警~官~"
孙经理拖着令人作呕的长音,肥厚的手掌在崔咏梅纤细的脖颈上来回摩挲,像在把玩一件战利品:
"现在,是不是该谈谈账本的事了?"
他眯起绿豆眼,声音突然变得甜腻:
"只要你肯坐下来跟我好好谈,咱还好说!"
说着,他凑近崔咏梅耳边,故意提高音量:
"实话说,你们三个人的命不值钱,真不值那人账本的钱!"
唾沫星子喷了崔咏梅一脸:
"我要的是账本,不是你们的命,你们又是何苦呢?"
"休想!"
田路突然暴喝一声,尽管被按得动弹不得,声音却震得人耳膜生疼:
"打死我也不说!平安,别听他的,削他们!"
"好你个田路!"
孙经理瞬间变脸,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瞪得血红:
"还不认怂是吧?"
他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摸出那把瑞士军刀,"咔嗒"一声弹出锋利的刀刃,在崔咏梅眼前"唰"地划过一道寒光。¢幻`想¢姬? ¨追\嶵¢鑫?璋?劫?
刀锋距离崔咏梅的眼球不到一寸,她本能地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着。
孙经理那张肥腻的胖脸扭曲成一团,活像发酵过头的馒头,挤出一个狰狞的狞笑:
"田科长,您说..."
他故意用刀尖在崔咏梅眼前来回比划,刀锋反射的寒光在她苍白的脸上跳动:
"我是先挖左眼呢,还是右眼?要不...咱们玩个点兵点将?"
"姓孙的!我操你祖宗!"
田路被按在车盖上,额头青筋暴起,挣扎得车盖都凹下去一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田平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圆脸上那双小眼睛眯成两条缝:
"别别,别急着动手,孙总,咱先别急着动手啊~"
田平安搓着手嘿嘿直笑,活像个集市上讨价还价的老油条:
"孙经理,什么点兵点将,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咱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x~x,s/w!k_.¨c¨o·m!"
他摸着下巴略一思索:
"这样,咱们打个硬赌咋样?"
孙经理的刀锋猛地顿在半空,金丝眼镜后的绿豆眼瞪得溜圆:
"打...打硬赌?什么硬赌?"
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显然没料到这出。
"对!"
田平安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是男人,赌就赌硬的!我赤手空拳,你们爱用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想上多少人就上多少人。咱们比试一下,要是我被打倒了,账本双手奉上!"
孙经理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哈哈大笑:
"有意思!小田警官这是要表演'胖虎下山'啊?"
他收起军刀,肥手一挥:
"都听见了吧?给我好好伺候着!"
十几个打手顿时像打了鸡血,钢管、砍刀、铁链叮当作响。
田平安却气定神闲地扎了个马步,还朝父母眨了眨眼。
"平安别管我!"崔咏梅突然大喊,"你快跑..."
话未说完,就被孙经理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他妈了个北的,都瞪着个痴眼干球,都给我上!弄死他!"
孙经理的咆哮声尖锐刺耳,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上的肥肉随着吼叫不停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