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畅,正是此次鲁地恩科的考官之一,鲁地双杰之一,杜英纶正是其最得意的儿子。
此时,杜府。
凉亭之中,杜英纶端坐在桌旁,手里还拿着本书。
邹蓉蓉,杜宏畅的侍妾,与杜英纶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此刻却同在一凉亭之下。
“少爷,这十天的分红,奴家已经给少爷夹在书里了,后续的题,还麻烦少爷多多费心了。”
杜英纶的手指在那沓厚厚的银票间流连,心里就是一阵火热。
不过是些往年考生破的题而已,转眼就赚了这些银子,那些人,莫不是脑子进了水了?
然而,莫说是进了水,便是进了屎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呐!
“算你识相!回去侯着吧,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你送去。”说着,杜英纶就高冷地挥了挥手。
“是,少爷,奴家告退。”邹蓉蓉当即唯唯诺诺地应了。
“邹姨娘,少爷他向来跋扈,旁人躲还来不及,您何苦巴巴上赶着做这吃力不讨好儿的买卖?”
丫头翠莲就对邹蓉蓉的行为十分不解。
“你这丫头,莫要混说,我们做下人的一不可妄议主子的是非,再则,不能忤逆主子的意思。
少爷有吩咐,我自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邹蓉蓉就将手指抵在自己唇上,示意翠莲不要乱说。
然而那模样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怕翠莲被人听到而受罚。
这模样,就叫翠莲越发心疼,“邹姨娘……奴婢就是心疼您……”
“别说了,翠莲,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吗?”邹蓉蓉就拍了拍翠莲的手。
说话间,两人就回到了处所。
吴良已然在院子里等着了。
邹蓉蓉见到他心里就是一抖。
倒是翠莲欢天喜地,连声音都带着欢快,“姨娘快跟亲家小官人说话吧,奴婢去把风。”
待翠莲一走,吴良就进了屋子,邹蓉蓉蹙着眉头,到底是跟着进去了。
“不是说了你轻易不要来的吗?万一让府上的人知道咱俩的关系……你想死,我还想活着!”
邹蓉蓉一甩袖子便坐在了凳子上,素净的脸上俱是不耐烦。
吴良一下子逼近邹蓉蓉,面露狰狞,低声呵斥。
“邹蓉蓉!别以为你进了杜府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儿了!我手里还攥着你的把柄,想好好过日子,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邹蓉蓉气得浑身颤抖,手不自觉抓起裙摆,直到变形,“你到底想怎样?”
“嘶!御史大人的女人,果然更香……”吴良就是恬不知耻地在邹蓉蓉的脖子上闻来闻去。
“吴良,别忘了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东窗事发,你也讨不到好去!”邹蓉蓉眼睛瞪得溜圆,就是又恨又怕。
“好歹,咱们也春风一度过呀!啧啧,还真是绝情……罢了,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恩科,可是越来越近了……”
吴良口中啧啧有声,人却是当真起来与邹蓉蓉保持了距离。
“老爷的书房,闲杂人等不得踏进一步。更别说,老爷不过是考官,并非主考,试题没在他手里,就算我把书房翻过来也没用。
你这些日子赚得银子还不够吗?恩科舞弊可是要杀头的!”
这些日子,邹蓉蓉战战兢兢的,就算她再怎么没见识,这种事还不至于不知道。
“舞弊?舞弊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一个小小的书生哪来的本事舞弊?
记住了,舞弊的只会是杜宏畅,杜英纶,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你最好,也记住!”
一边说着,吴良的眼睛就狠狠地剜了邹蓉蓉一眼,很快,他便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十分敞亮的声音开口。
“妹妹,时间不短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哥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吴良理了理衣服,离开了。
邹蓉蓉就闭上了眼睛,她绝对不能再被吴良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