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身材颀长,容貌风神伟俊,且续美须,五十上下,慈眉善目,叫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刚那话便是出自这人之口。
“睿兄,你慢慢来,我在外边儿等你!”余子韬嗖地一声,拔地而起,直接把话扔在风里,跑了。
“你呢?现在要走还来得及,不过,东西要留下。”齐仲挑了挑眉,瞟了一眼唐舒雅,显然没啥印象。
“呵呵,常言道‘送佛送到西’,这么几口大箱子,您也抬不动啊!我让他们给您搬屋儿里。”
说完,唐舒雅也不管齐仲是何想法,直接将门一推,“放到里面,诸位就可以走了!”
银子已经提前给了,走了这么一路,又累又乏,这会儿听到还有这么两步就可以走了,一个两个都拿出吃奶的劲儿来,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学生程睿,请问山长,可要考核?”虽然不是为了拜师而来,然而戏要全套,唐舒雅还是懂的。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进了屋,齐仲反而严肃起来了。
“从船商那里买来的丝绸,海货,还未拆封。”唐舒雅拱了拱手,如实作答。
齐仲似信非信地看了唐舒雅一眼,取了墙上挂着的宝剑,直接将其从鞘里抽了出来。
唐舒雅心里一惊,嘴上却道,“额……山长,难道您还考教武艺?”
“哼!”齐仲冷哼一声,直接挑开了中间那口箱子。
“山……山长……学生当真刚从港商那儿回来,家都未回呀!”看清里面当真藏着一个人事不知的男人,唐舒雅心里终是松了口气。
说话间,齐仲已是看清了箱中的情况,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躺在箱子里的竟是四皇子?这到底是天赐良机还是有人想把齐家赶尽杀绝?
“你买东西送礼的事儿还有谁知道?”齐仲心道一个学生还算计不到他身上,当即按下心思开口。
“谁都不知道,不瞒山长,这东西本是我小舅子买的,被我一时冲动给拐了来,旁人决计不知道我这想法。”
唐舒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心里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么一说,拜师岂不是无望了?
齐仲原本还没有怀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留了心,“让我来猜猜,是闻到这么浓的血腥味儿没法儿处理呢?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山长,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连鸡都没杀过,再说,我要是知道这里头有人,奔您这儿干嘛?我送县衙去不更好?”
唐舒雅这一顿装怂,倒是把齐仲唬住了几分,毕竟程睿的家世人脉委实过于普通,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你知道他是谁?他就是……”
齐仲的话尚未说完,唐舒雅已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山长,您别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哈……”
“哼,你倒有些小聪明!不过,你以为不知道就能摘出去了?他若出了事,咱们一个儿都逃不掉!他要不出事,咱们也不一定能跑得掉呢!”
齐仲恶狠狠地对着唐舒雅就是一顿吓唬。
“要不?我再把他弄走?”唐舒雅真没想过连齐仲都搞不定,当即试探。
“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净出些个馊主意。行了,这事儿,别提,出了这个门儿就烂到你肚子里。
还愣着干嘛?走呗!”
齐仲将眼一瞪,撵人。
“那行,那您有用得着学生的地方,学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唐舒雅恭恭敬敬地朝齐仲拜了一拜,这才怀着万分感激,离开了。
“程睿……程睿……诶,不对!他不就是给我写条子的那个小子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差点儿被这小子给骗了!”
……
“睿兄,怎么样?成了吗?”
唐舒雅刚出了齐仲的院子便被余子韬扯住了,别说,这刚松了口气,冷不丁余子韬一出现,当真把他吓了一跳。
“瞧我这模样,还看不出来?”唐舒雅拍了拍余子韬的胸口,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