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祗带着云芽去了张家大院,寻了间干净的房间哄团子睡下。
张俊财则是被扔在了张家大院那半人高的石鼓前。
他本就被三眼蟾蜍那一爪拍的半死不活,又被绑在这里,大半夜过去,已经是昏死过去,人事不省了。
天色微微亮,远山的雾气还未散去,村庄还沉浸在一片清冷的静谧之中。
秋日的清晨寒意刺骨,田间的露水打湿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几名衣衫褴褛的农妇裹紧身上的单衣,沿着石子路快步走来。
她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几分饥色——她们是来领粥米的。
张家大院旁的粥棚是村里难得能填饱肚子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馔,但能喝上一碗温热的稀粥,总比在家里饿着强。
她们想着早些来,便能早些喝上一口热粥。
施粥的地方就在张家大院旁边不远处,这几人来的早,都还没人,便往张家大院这边来想看看什么时候开门。
正看见张俊财蜷缩在半人高的石鼓下。
他的衣裳破破烂烂,肩膀、胸口、脸上全是血污,甚至有些地方
还能看见皮开肉绽的伤口。
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发黑,呼吸微弱,几乎看不出是死是活。
“天啊!这·····这不是张老爷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谁干的呀?”
农妇们顿时惊叫起来,声音惊动了院内的人。
张家大院的门房平日里也起的早,正在屋里穿鞋。
外面突如其来的惊叫声让他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推开门往外看去。
只见院外几名农妇远远的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而她们的目光,全都落在院门口那副凄惨的身影上。
门房定睛一看,顿时瞳孔一缩,差点跌坐在门槛上。
“老天爷……这、这不是老爷吗?!”
门房飞快地跑过来,想将人扶起来,手刚伸出去,却突然被另一只手拦住。
那手冰冷僵硬,触感不像是活人的血肉,而是干枯脆硬,如同一张陈旧的纸皮。
门房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待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时,差点没被吓抽过去!
只见扶着他的人通体惨白,皮肤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在晨光照耀下,隐隐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暗黄。
它的五官仿佛是用墨笔勾勒而成,黑色的眉眼狭长,但毫无生气,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固定在那里的笑容,诡异得让人心底发寒。
最骇人的是,它的皮肤根本不像活人,而是像一张陈旧泛黄的宣纸,表面布满皱褶,边缘甚至有些破损,一阵风吹过,衣袖微微飘动,露出了底下干瘪如纸片的手臂。
那只手,就这样稳稳地扶着门房,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别乱碰。”
纸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死寂的阴冷,它的嘴唇没有开合,但声音却从胸腔中传出,仿佛是某种古旧的木偶,在死气沉沉地说话。
“他的命,轮不到你操心。”
门房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腿一软,跪倒在地。
拦着他的“人”正是纸人厉鬼。
它也没再多管这门房,见人战战兢兢爬回去后,自己也重新隐了起来。
几个农妇早跑回家。
村里人都起的早,没多长时间,张俊财死活不知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
但又听说他身边还站着个“鬼”,脸色如纸,连影子都没有,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
一开始也没人敢过来。
直到太阳升起,阳气十足的时候,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互相打了打气,结伴朝张家大院这边来了。
张俊财的确还在那里,也一如传的那样惨。
只是,他的身旁站着的,并非那些农妇口中“如鬼般的怪物”,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那人一身青衣立在石鼓前,身形修长,气质清冷。
眉目深邃,仿佛浓墨点漆,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透着一股疏离而威严的气息。
晨光落在他身上,衣角微微飘动,明明只是静静站着,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此人正是云祗。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尽管这男人生得俊美非凡,可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敢造次。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好再退缩,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嗓音略带犹豫:“这位爷,不知张俊财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