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刀剑相撞，骨肉嘶鸣的声响，并夹杂着些许血天使再熟悉不过的国教神棍装神弄鬼的圣歌吟唱。

科拉克斯的血液的味道和福根被驱逐之后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而天使坠落的羽翼则与黑鸦之羽相撞，一同在地上焚为灰烬。

片刻，多纳德终于令自己的双目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并迅速捕捉到了那一对雄壮身影的位置智库的自信无疑让多纳德也重振了信心。

‘没有人比我更懂圣吉利斯’

‘以天使的心胸，断不可能做出无法挽回之事，如今之事不过是天使以神皇之名略施惩戒而已’

阅读了上万本圣血天使们撰写的有关圣吉列斯回忆录的智库在多纳德的耳旁如此讲道。

但下一刻，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他张了张嘴，身体因为震撼而本能的发出了僵死的呜咽声，瞬间愣在了原地。

在他面前，圣吉列斯的神情冰冷而又默然。

他的手掌无情的贯穿了眼前的那个黑色的身影。

终于，他捕捉到了，在虚与实之间，他的利爪终于刺进了科兹的那虚幻的胸膛之中，并彻底终结了他这个罪恶兄弟的心跳。

第一百八十章：科兹，你这个杀人犯！

“圣吉列斯，难道你以为你又一次战胜命运了吗？”

但就当多纳德还沉浸于圣吉列斯诛杀了他的兄弟的震惊中时，那道令人脊背发凉沙哑之音声此刻却在血天使的耳边响起。

眼前的那具腐尸，那条冤魂，那个本该魂飞魄散的索命幽灵——此刻抬起了他那没有心脏的空洞身躯赫然开口，并朝着圣吉列斯发出了阴冷怪笑。

“我并不打算对抗命运，如果这一切都是帝皇的安排的话。”

圣吉列斯直视着眼前这个即将再一次四分五裂的冤魂。

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展露在他原体兄弟眼前的唯有坚定。

“至于亲手杀死你，早在当年你背信弃义杀死我的子嗣阿兹凯隆的时候，我就想要这么做一次了。”

“那么我们现在恩怨两清了吗？圣吉列斯。”

康拉德科兹问道，哪怕是他的心脏——那颗理论上早就无法跳动的心脏，无论怎么想都不该存在的心脏被圣吉列斯所徒手捏爆，他也依然以一种令人无法理解，深究起来甚至显得诡谲的方式发出了疑问。

“恩怨两清？只要阿兹凯隆的灵魂依然在地狱中徘徊受苦，而杀人犯依然恬不知耻的逍遥法外，我就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圣吉列斯的话语同那些在科兹身上灼烧的火焰一般令科兹在痛苦中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而圣吉列斯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破碎的魂体在圣吉列斯和珞珈合体之后产生那足以灼烧灵魂的火焰下迅速的溃散。

尽管科兹依然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

但圣吉列斯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科兹’确实是正在他的手中消亡。

圣吉列斯并不屑于在他的兄弟濒死之际再对他施加一些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折磨。

让康拉德科兹因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而得到应有的审判，这便是帝国对他施加最好的惩处。

“父亲……不要这样做——”

当多纳德看见眼前的圣吉列斯尝试收回攥紧的拳头，而午夜游魂的灵魂也正如风中残烛一般徐苏的消散时。

他惊慌的开口，并尝试将自己的身体摆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以此来掩盖这场传出去足以震颤帝国的谋杀。

但可惜，感受着身后那些随着圣吉列斯的胜利而逐渐消逝的流火中间混杂的那些或是震惊，或是恐惧，或是兴奋不已的眼神。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尝试注定将会是一场徒劳。

“我承诺过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当康拉德科兹的灵魂灰烬伴随着圣吉利斯垂下的手臂而潇洒在空中。

附身于珞珈之躯上的圣吉列斯回身望着他的孩子，轻声说道。

“未来将要为此支付一切的代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早已做好了承担它们的准备，你不必为我伤心，血天使，我的子嗣。”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听到眼前原体之父那温柔的话语，多纳德感觉自己的眼中有些晶莹的液体在滑动。

他当然知道圣吉利斯今日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昔日杀戮血天使的兄徒必将得到严惩——然而为什么，这个代价却又必须由他们的父亲去承担。

多纳德沉默着，他单膝下跪，代表着整个军团再一次为他们的父亲为他们所做的一切牺牲而祈祷，并忏悔着自己的罪行。

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