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没有李立安想象中的狂野，相反儒雅异常。

“我知道你此番定有所求，但在那之前，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惺惺作态——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福根暗骂道。

李立安无视了福根的抱怨。

他的语言充满了尊敬。

“当然，我定知无不言，就如您和您那高贵的子嗣们一样。”

如果想要获取别人的帮助，那么定然要满足对方合理的需求，这样的联盟才能长久。

况且这次李立安希望可汗能够认真为自己指点迷津。

虽然福根的军事指导在目前看来还是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但小心起见……李立安并不能保证福根永远都对这颗星球的事情充满了热情。

“是的，义以为质，信以成之——此乃圣言。”

通讯之后的那个声音听出来了李立安内心的小算盘敲得啪啪作响的声音。

但是他并没有揭穿，相反淡淡一笑。

“可惜众皆愚钝，难领神皇圣慧——我的父亲和兄弟曾经以宙合未有之雄师，统宇内可见之世界。若异时而处，以忠信互处，他们皆可功盖古今明君，可惜……”

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伤感。

“好了，不谈这些，说说帝国吧，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有出什么事情吗？”

可汗的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停顿了一下，以稳住自己那因为太久没有跟外界沟通此刻有些熹微晃动的心神。

既然对方自称受神皇指引而来，虽然其真实身份还有待商榷，但如果他的未来是要拯救帝国，那么可汗并不吝啬给其提供帮助。

“帝国目前总体趋势，嗯啊……额，自从基里曼大人归来之后，便呈现出一派勃勃生……稳中向好的景象。”

“……此后帝国还发动了数次远征，收复了无数在此期间被混沌和异性夺取的世界，基里曼大人重整帝国怠政的政绩确实是有目共睹。”

李立安的话语让可汗陷入了深思。

他思考着为什么基里曼会成为第一个回归帝国的原体。

这个问题的信息量之大让他察觉到现在帝国的局势恐怕没有李立安说的那么欣欣向荣。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次通话有着时间限制。

所需要的能量全部都是自己这边提供的。

看着身后已经燃烧了将近一半的黑暗灵族的骸骨战船。

可汗知道自己不能将所有的时间尽数占去。

“讲讲你的困难？”

李立安向他陈述了他正在遭遇的事情。

家族的衰落，神皇的赐福，草原的战争……这些指向性非常强的遭遇让可汗的脸颊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而当李立安询问他应该如何做一名合格的草原酋长时。

可汗稍稍思索了片刻，敏锐的把握到了李立安现在所遇到的困境。

“古贤曰！奸劫弑臣！人主非有术数以御之也，非参验以审之也，必将以曩之合己信今之言，此幸臣之所以得欺主成私者也。故主必蔽于上！而臣必重于下矣！”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是如何登上现在的位置的，但显然你的地位并没有匹配以相应的权威——”

可汗的声音低沉，而那边的李立安闻言默不作声。

“教会的忠诚归于神皇，而牧民只追随最强大的可汗……你需要在两者之间做出决断，你是引弓之民的共主？还是神皇的牧师？如此你才可以加强你的军队，构建你的国家，然后以权威重新从邪教徒手中收复星球。”

可汗并不像福根那样直接对李立安给予具体的军事建议。

他所给予李立安的是更加基础的东西。

“世上的事情总是不能兼得，两者之间，你总要选一个……”

“向西进攻是正确的选择，坚持你的判断，毕竟我并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具体的帮助……提供你的具体坐标，也许不久之后我就可以尝试派遣一支军队穿过汹涌亚空间乱流去帮助您们。”

福根表示能提供具体帮助的人在这呢。

可汗之前想过要让李立安帮忙联络一下自己的旧部，不过听到一万年来发生了此等剧变，他也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贸然的沟通也许并不能带来好运，相反还会给其它人增添烦恼 和无尽的麻烦。

不过帝国的情况如此糟糕。

那么他确实是需要在网道中去寻找下自己的兄弟和子嗣的下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返帝国，支援他的兄弟去了。

通话以比李立安所预见的更为简短的方式结束。

泰坦敲击巨大的铜钟声将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