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再次传来小姑娘沉稳的声。
“根据宋小姐死状来看,凶手在杀死宋小姐过程中与宋小姐发生争执缠斗,而这需要时间,所以凶手肯定在观音殿内停留了许久。
而雪是半个时辰前才开始下的,后赶到的人鞋底多半会沾有雪水。”
说着,长杳移开脚步。
地毯上果然印着两枚深色的濡湿水印。
而众人向薛南珠脚下望去,虽不太明显,却也依稀可辨沾着水的脚印。
这样一看,反而是谢朝歌鞋底干干净净,干燥得像是没有淌过雪一般。
她才是最先到达观音殿之人。
谢朝歌一梗,绞尽脑汁,急忙解释。
“我…我晚间睡不着觉,想为死去的母亲祈福,便来观音殿上香。谁曾想看见薛二小姐与箐箐争执着一同走进来,我不愿让她二人尴尬,便悄然躲在了观音像后。
哪知,薛二小姐竟拔下箐箐头上的簪子残忍杀害了箐箐。我因胆怯不敢站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再后来便是妹妹赶到,帮着薛二小姐遮掩耳目,甚至还想嫁祸于我!”
“谢朝歌!”
听到这里,谢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以往她只觉得这孩子自私自利,生性敏感要强,但看在她身世凄惨可怜又没有母亲的份上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想到今日,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污蔑杳杳。
谢朝歌心知自己再也得不到谢夫人的信任,索性破罐子破摔。
“娘!难道我还要帮着妹妹遮掩吗,这可是杀人的命案!
爹可是向来清廉中正的好官,他也一定希望妹妹能承认错误,今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您不能因为心疼偏爱妹妹就包庇罪犯啊!惯子如害子啊娘!!”
“你!”
谢夫人被气得不轻,正欲斥责,混乱一片的观音殿里,长杳不紧不慢的声格外清晰。
小姑娘面上毫无惊慌,缓缓抬头,漆黑瞳仁似笑非笑的盯着“大义灭亲”的谢朝歌。她从始至终都透着闲庭信步般的镇定,不慌不忙,仿佛手中紧握着决定性的证据。
“这样啊…既然姐姐与我各执一词那不然让宋小姐亲自开口告诉大家谁是凶手。”
“什么?!”
如此骇人听闻的言论,顿时引起殿内一阵喧哗。
众人面面相觑,而谢朝歌更是不由得头晕目眩的往后踉跄几步,如遭雷击,内心如擂鼓般猛烈震响,脸上血色一瞬褪得苍白。
这小绿茶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宋箐箐亲自开口?!
长杳站起身,面沉如水。
她之前急匆匆从宋箐箐腹部抹取血液擦在谢朝歌手上这件事并不是慌张之下毫无理智的举动,而是借着荒诞的行为打消谢朝歌的戒心,借机接近宋箐箐,以确定宋箐箐是否真的断气。
而刚好,她当时摸到了微弱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