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长杳听见了一道声音。
[系统,花500积分把女主身上那个胎记给我洗掉!]
原来,是这样啊。
长杳心底轻笑,可面上始终是那副弱不禁风挂着泪珠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她眨巴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地,但她极力忍着哭声,乖巧的低着头退回角落里,遍布伤痕的双手紧紧揪着衣袖一角。
“我只是想…回家。”
少女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原本就细弱的声线听上去打着颤,更加楚楚可怜。
仰起脸,朦胧泪眼有着梨花带雨般易碎感。
“已经不可以回家了吗…?”
她在赌,赌一个机会。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感觉心里很难受,不追了,拜拜。】
【如果不是朝歌,女主原本的命运应该是从小金枝玉叶与男主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会这么惨。而且那个谢怀瑾,也是被朝歌洗脑了吧。】
【喂?你们干嘛说朝歌小天使啊,做任务就是这样的啊。女主碍事就必须先赶走啊,你们这么圣母你们去救女主呗。】
【救就救,说实话老子纯路人不是你们口中那个什么朝歌的粉丝。老子就是看不惯她拿系统欺负原住民,就这还排行榜第一呢?笑死。
房管,老子要氪金——】
「叮!观众257896452135为原女主购买还原剂一支。」
随着机械音最后一声,长杳的心逐渐放下。
“如果姐姐不放心的话……”
她可怜巴巴的自己伸手解去衣领第一枚扣子,咬着唇侧过纤细脖颈,不忍的颤着眼睫闭上眼,一枚淡粉色的花瓣胎记赫然就在哪里。
这下,连谢怀瑾也愣在原地,哑口无言,没话说了。
谢朝歌瞳孔紧缩,顾不得自己清冷美人的人设,急步上前用拇指使劲擦了擦那块地方,哪怕擦出红印胎记也没有消失,她下意识的叫道“怎么可能!”
“朝歌。”
谢夫人亲手为长杳扣好衣领,又安抚般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再转过身来时,谢夫人望着谢朝歌的表情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温柔。
反而带着几分主母该有的的威严审视。
“我平时对你还是太轻纵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欺辱妹妹。”
“母亲,不是……我只是…”
谢朝歌自觉失态连忙退后,百口莫辩,急着解释,但谢夫人只冷冷瞥她一眼,自顾牵着长杳往内院去了。
擦肩而过一瞬间,心绪不宁的谢朝歌踉跄几步,耳畔恍惚传来少女瓷声瓷气的声音。
那声音被刻意压低,格外小声,仔细听似乎还带着笑意。
“有一种鸟不会做窠,常仗着脸皮厚强占喜鹊的窠。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谢朝歌面色陡然一寒,猛地抬起头,目光沉沉望去,却只看见长杳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
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自己幻听。
——
庭院深深。
时隔十二年长杳终于再次踏入飞花院。
院内仍是一树洁白梨花无声在风中吹落飘零。四方墙外,雨过天霁,就连风也裹挟着淡淡的浮香,晃动竹帘,悄然穿堂而去。
洗漱干净,又换了身新衣裙。
刚上完药的少女呆滞的站在镜子前,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发上簪着的珠钗。
她回过头,发上琏珠摇晃,格窗透进几缕斜斜阳光,将她映得温光明亮。一双圆澄的杏眼像兔子般眨巴眨巴望着身后满眼笑意的谢夫人。
一旁的江嬷嬷捏着手帕,脸上笑得开花,“小姐跟夫人您年轻时候生得那叫一个相似,老爷一会儿瞧见了,也会喜欢小姐的。”
谢夫人欣慰的点点头,拉着长杳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妇人端庄温婉的面容露出动容,素手扶正长杳发上的簪钗,替她捋整衣襟。
“杳杳,别担心。”
“知道了…娘。”
长杳有些腼腆的唤出这个字,声音虽小,可手指却又勾上了谢夫人的衣袖角,这幼稚的小动作分明透着孺慕与依赖。
谢夫人心底一软,眼眶微红,望着自家女儿忍不住叹息,胸腔间顿时涌上了这些年无数心疼与愧疚。
晌午,一路随着谢夫人往后堂走,一路长杳开始走神复盘目前已知的信息。
虽然谢朝歌是直播间的主人,但她似乎并听不见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