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

“喂，大表姑，我是鑫畅，我妈病了，挺严重的，现在在北京呢……嗯，嗯，是，您忙不用专门来看了，我就是想能不能借我三五万块钱用用，回头我想办法……”

“哦，好，没事。那我再问问。”

“喂，老同学，你最近在哪里呢。”

温雨桐默默地蹲在了叶鑫畅的旁边，听着他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

每一句，都是他仅剩的自尊和脸面。

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出去，可惜，给出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

而这个答案是什么，叶鑫畅已经写在脸上了。

能看得出来，叶鑫畅真的是很努力的在自己的手里面翻找着可能会借钱给他的人。

筛过了一遍之后，又返回去筛第二遍。

直到第三遍的时候，叶鑫畅打算硬着头皮给一个叫老刘的人打过去之前的一秒，温雨桐伸手按住了叶鑫畅的电话。

叶鑫畅转过头来，用那种空洞而木讷的眼睛看着她。

“自尊这种东西，除非能换来一定的好处，不然的话，还是尽可能的给自己多留一点吧。”

叶鑫畅回头轻笑一声。

“我哪有这个东西啊。”

温雨桐深吸一口气，把他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随后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输了进去，然后再把手机还给了叶鑫畅。

“以后你可以试着打打这个。”

叶鑫畅看着她，眼里缓缓有了一些光亮，不过是那种含有讽刺的意味的光亮。

“你不用可怜我，把自己过明白了再说吧。”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温雨桐说道。

一个普通而又大众化的自己。

千千万万个自己。

许一诺此时已经回来了，他走过来，把手里的单子交给了叶鑫畅。

“这个你拿好了，今晚的药不用你担心了。”

叶鑫畅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低着头，连声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

还是那般的空洞而木讷。

空洞到看的温雨桐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