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戛然而止。
“楚,楚箐?”
潘诗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她抓着门把手几番确认,特意涂上艳丽口红的嘴唇都在激动地发颤。
还不等苏楚箐说话,钥匙串叮铃咣当地摔在地上,她被拥进一个温暖且馨香的怀抱当中。
“我是妈妈,青青,你还记得我吗?”
上一世寻寻觅觅却不见踪迹的遗憾在此刻终于填满,属于‘黛青’的失落和念想,在女人的声声轻唤和流淌的泪珠中终于落下帷幕。
胸口的玉石挂坠贴在皮肤上变暖发烫,她所期待的、从未得到过的一切,都随着灵魂归位而渐渐回归正轨。
落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来,苏楚箐缓缓回抱住女人,歪了歪头,脸颊抵在她的肩膀上。她没有给出自欺欺人的回答,但潘诗秀用力闭上眼,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也不知道你和屿衡还有知晏知微喜欢吃什么,我就选了几道我拿手的菜。”
短暂的失态后,潘诗秀比过年时还要高兴。
“都怪老苏……”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潘诗秀一时间还没能立马重新转变身份,一碗撒了绵白糖的水嫩豆花摆在苏楚箐面前,停顿数秒的潘诗秀才有继续笑着说道。
“都怪你爸,知道你们要回。今天早上起床我才晓得,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简单做了些,没几道菜,反正咱们自家人凑合应付两口。”
要是吃不习惯,就干脆出去下馆子得了。
潘诗秀年轻时是文工团的舞蹈领队,嫁给苏钧之后因为身体原因,虽然没继续在文工团工作,但也同样是城北华国民族大学的客座教授,多年活跃在文艺领域一线。
强势如她,在女儿面前也开始不自信起来。
但有知微的地方,就会与伤感绝缘。眼巴巴地盯着妈妈面前滑滑嫩嫩、冰冰凉凉的甜豆花,小馋猫知微咕噜咽下口水。
“妈妈最喜欢吃甜豆花啦!每次妈妈送我和哥哥去上学,都会请我们吃甜豆腐脑。”语罢,她还不忘再多上一嘴,“知微也可爱吃。”
这小机灵鬼。
“喜欢吃就好,最近听说燕京大学农学院的黄豆育种有了重大突破,我专门买了些黄豆回来也算是庆祝庆祝。家里的豆花管够,要是不够吃,我再
给你们添。”
在知微童言童语的气氛加持下()?(),
潘诗秀虽然还不能做到平常心()?(),
但也好歹是让乘坐过山车的情绪平稳落地。
“屿衡刚从外地回?#?#??()?(),
这去一趟时间不短()?(),
以后还会被外派出去吗?”
女儿不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当年躺在襁褓里咿呀吐泡泡的女婴,如今也已经到了成家立业做母亲的年纪。虽然顾屿衡已经提前等到了苏钧之的背书,但同为女人,潘诗秀关心的方面就更多了。
苏楚箐拿着勺将碗里的绵白糖搅散,也同样回过头。
顾屿衡的工作性质特殊,苏楚箐没有过多询问,因为就算知道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好奇自然是好奇的,毕竟抱着顾屿衡睡了这么多天,要是他又突然被派出去一段时间,苏楚箐估计比上一次还要更难适应。
“短时间内接到外派任务的可能性不大。”
顾屿衡放下筷子回应潘诗秀的问题,然后视线落到苏楚箐脸上,完整倒映出她面容的眼睛里带着歉意。
“但一切都要听从组织和上级领导安排。”
服从纪律是军人刻在骨子里的要求,只要没有二心,苏钧之可不觉得男人在外建功立业有什么错,再说了——
“屿衡去外地出差又怎么了?刚好还能让楚箐带着孩子来家里常住。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多陪陪咱姑娘嘛,明天我就让家政阿姨把二楼的卧室全部收拾出来,楚箐你什么时候回来住都可以,想待多少天就待多少天。”
依他看,顾屿衡要是能天天被派出去才好呢!
这样他不仅找回了姑娘,还多了俩孙子孙女。之前觉得退休后没事可做,每当秘书问起退休的事,苏钧之总是一拖再拖。现在家里终于要热闹起来,苏钧之喝着甜到齁嗓子的豆花,觉得自己也该到了即将退休的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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