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会死吗?”
“这树花期还长呢,你也还长着呢。”
一阵风来,粉花瓣下成雪般零落在地上,时令立冬,哪哪都是一片荒凉,唯有这树樱花开的灿烂。
“这花春天才开,怎么赶着冬天来了。”
周延听了,轻轻笑了笑,从后抱住女人的腰,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只要你喜欢,它一年四季都得开。”
女人同样勾起唇,唤了他一声,“阿延。”
“嗯?”
“你今天去哪了?醒来没见你,害怕。”她拉住男人的手,倚靠着她,额头出了虚汗。
周延眼皮微敛,目光凝视她艳丽的脸庞,女人哪怕生了病,也难掩脸上的美艳之色。
“不怕,很多人都在守着你。”
林若芊娇嗔的哼了声,“那我的阿延会有很多个么。”
她打了打他,力道比以前小了许多。
“阿延只有一个。”
可你爱的,不止阿延一个。
男人闭上眼睛,把落寞藏进心底。
林若芊笑了笑,脸上浮现粉扑扑的精神气,不知是窗外的樱花映的,还是屋内亮堂的光映的,总之,她趴在周延怀里,像个小姑娘。
“阿延,我想出去。”
“外面冷,风很大。”
“可我想出去看看。”
周延不禁苦笑,想到书房里隐蔽角落藏着的一封情书,他的心便忍不住抽痛……看什么呢,你还想看什么呢?
林若芊察觉到他一丝异常,便问,“你今天情绪不太好。”
她给的是肯定句。
周延轻嗯了声,“有一点。”
林若芊伸出手,把手心覆在他脸上,抚摸他冷厉的下颌线,“怎么了?有员工惹你不开心了?别人找你麻烦了?”
“……”
“还是说,是我?”林若芊小心翼翼看着他。
看见她的眼神,周延笑了出来,“能有什么,你要是想出去,我带你。”
“好。”林若芊眼角弯起。
周延为她挑了件红色的鹅绒围巾,搭上厚厚的羽绒服,脚套了两层袜子,靴子也是加绒保暖的。他一一为她穿上。
林若芊笑着打趣说,“在你面前,我就是个还学不会穿衣识路的婴儿。”
“宠你,不好吗?”
“你就该宠着我。”
女人傲娇的仰了仰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掀了掀,有几缕发丝调皮的跑到脸上,周延捻着指尖帮她挑到后面。
周延笑了笑,心却如刀割般摩擦着。
俯身帮她穿好鞋,两只脚看紧了不会塞进风了,他才站起来。
霎时,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迎面抬眼,是女人美的不可方物的一笑,她撅着嘴,横气的说:“喏,奖励你的。”
周延唇角挑了一挑,脸上是蓬勃锐气。
“走吧。”
“好。”
她伸出手,两人十指相扣,走到那棵樱花树停下。
风刚好也一起停了。
雪不落了。
他们站在一地粉白色的花瓣上,相倚靠着仰望这棵大树。
苍天大树枝干纵横交错,夏季暗栗褐色的树皮,现在呈出白色丰绒。
林若芊灿烂的笑浮现在嘴角。
“阿延,我想爬上去。”
周延拉住她手扯进自己怀里,“爬?你身体吃得消么?”
“我虽然生病了,但又不是死了,爬树这点小事,我小时候干得可多了。”
一句话说太长,话落时忍不住喘了喘。但林若芊因为想爬,所以强撑着隐忍。
风又一阵起来,花尽数落下,掉落在地上,明天后天,就会枯萎成一片干花。
女人就站在这片花雨中,她和这些漂亮的樱花一样,别无二致。
周延眸色微闪,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阿延。”林若芊唤了唤正出神的他,“你在想什么?”
周延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说:“我在想,若芊真美。”
他露出和从前一样,面对她变得呆头傻脑的样子,妥妥一枚愣头青。
林若芊红了脸,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阿延,我喜欢你。”
不知道怎么的,她最近总想对他说这些肉麻的话,明明他从前也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她这么说,但她就是矜持着,闭口不言。现在说了,他的反应倒没了那种惊喜的样子。
林若芊有点遗憾。
周延沉默了一会,拉起她的手,“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