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暗潋闪烁,音乐激荡躁动,“澜”酒吧角落的卡座里,燕青潇一支手支着额头,一只手懒懒的摇动着手里的酒杯。
紧身黑色小吊带包裹在莹白的肌肤上,奶茶色羊毛小卷发垂在胸口,随着她动作微微撩动着,淡淡的茶花香气萦绕在发间,纤长的手指是轻轻一拨,性感因子被无形的持续放大。
不时有男人拿着酒杯过来搭讪,都被她礼貌客气的拒绝了。
这是她借酒消愁的第三个夜晚。
任遇舟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一直是她的心病,而就在三天前,为了他那个白月光初恋,他接到那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电话后,将她直接扔在西餐厅,说了句“有事先走”,就匆匆离开。
满腔的热情被当头一棒狠狠砸醒,燕青潇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任遇舟为了他的白月光毫无原则风度的做事。
她当时面无表情的吃下面前的意大利面,又喝光了眼前的汽泡水,轻轻擦了擦嘴角,招呼服务生买单,随后拿着小包哒哒哒推门离开。
半年前,任遇舟为了他的白月光,将答应送她的翡翠项链转手送给了那个女人,随后又扔下手里的工作,飞去美国哄人。
当时燕青潇苦笑,直骂自己是个舔狗,大傻瓜。
把自己喝到酩酊大醉后,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理任遇舟。后来借着酒意,买了张飞往南洲的机票。
酒精和旅行是治愈情伤的良药。
三个月的旅行,她本以为将这人尽皆知的单恋放下了,可是当任遇舟再次笑着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控制不住答应他吃晚餐的邀请。
尽管在心里暗骂了无数次自己不争气。
但腿还是不听使唤的跟着他去了餐厅。
年少时期的心动和暗恋,是见不得光的宝石,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放在书桌最里面的小盒子里,日夜拿出来欣赏,偶尔望着它憧憬。脑海里波动着甜蜜和期许。
干净阳光的少年如光如月的晃动在记忆里,白衬衫散着清新的皂粉气味,橘子汽水在闷热的房间里咕噜噜冒着泡,老旧风扇吱吱呀呀的晃动着,少年微微一笑,勾得人心弦荡漾,一头扎进女孩的心窝,再也无法消散。
青年是快乐的,是美好的,是酸涩的。
任遇舟一直是温柔和煦的。
因此,在燕青潇围着他转的这些年,纵是众人皆知她的小心思,即使有那么一丝不情愿,他也没有对她说一句过分的话,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
她闹急了,也不过是一句,“好了,别任性了。”
这在燕青潇眼里,就成了不明确态度的选择。
她追,他躲,她若是垂头丧气的远离,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不经意的出现,送个小礼物,请她帮个忙,顺路接她回个家。
燕青潇觉得自己是个被任遇舟下了迷药的小动物,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两人身上像是套上皮筋,相互制约拉动,可就是无法相交。
想到孙娇娇那句话,“他呀,不过是享受你的追求过程,收获那种被捧被舔的成就感罢了。”
想到这里,燕青潇闷闷的又喝了口眼前的鸡尾酒。抬眸看着舞池里晃动的妖娆身影,一瞬迷乱,眸光扫到角落里高大的影子。
冷白皮肤在光影晃动下,耀出灼人的光晕。粗黑的眉峰一挑,一双桃花眼立刻射出挑衅和玩味。
燕青潇后背一僵,酒立刻醒了大半,眯起眼睛细看,棱角分明的面庞熟悉极了,但上面却覆盖着被修理整齐的黝黑发梢。
高大的身体包裹在得体的黑色西装下,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赫然在目。
燕青潇嫩白的指头揉了揉太阳穴,浑浊不清的意识在努力分辨着,过滤着。是他?不是他?
人群一闪,再抬眸望去,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这是出现幻觉了?
燕青潇冷笑一声,怎么会想起那个混球,真是喝多了。
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捏着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快速输入家里的地址。时间尚早,有司机快速接单。
她踉跄的踩着高跟鞋走出酒吧,初夏的夜晚,温度带着些冷意。双手下意识环抱着臂膀,好让身体的温度释放的缓慢一些。
再看手机,司机距离还有1500米。
眼睛寻找着可以避风的地方,一辆银色的卡宴“吱”的一声停在眼前。
车窗缓缓降落,刚刚那不羁又张扬的面容再次出现在眼前。
燕青潇霎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