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时,我也就只剩意识了,身体全无。漂浮在高空中,我的上方有道看不见的墙拦住了我。
俯瞰下方的世界,我看到有很多人,他们或在建筑中,或在道路上。
他们站着坐着躺着走着跑着,或单独,或配对,或三五成群。。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建筑物有很多,树木花草也不少。虽然很遥远,但我看得非常清楚,犹如近在眼前。我甚至能看到穿梭在落叶中的一只只蚂蚁和各种虫子。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看着,虽然景致很单一,但我并未觉得枯燥。相反,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我已开始向往。我经常会盯着几只有趣的虫子,一看就是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将几只虫子目送回巢,我转移注意力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居然看到了那个曾经伤害我的人,他不是消失了吗!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竟然还活着!
他拉着一个跟他生理结构有些不一样的人正往一个地方走,想到这,一个词突然冒了出来,女人。
嗯,是一个女人。我拉近视线,仔细观察着她,又是那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次还带了点别的,应该是亲切吧。
我情不自禁想去靠近她,可我像被定在了这个高度,上下不能。只能贴着那层看不见的墙缓慢平行移动。
接连很多天我的视线便再没有离开过她。他们两人有时在一起,有时也会分开,在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伤害我的人叫王小山,而她叫蓉蓉。
我看到他们在长凳上亲吻,在树影后相互抚摸,在不固定的房间交配。
我越来越嫉妒那个叫王小山的人,应该说恨也不为过,因为我有了种杀掉他或者取而代之地冲动。
又是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越发不能忍受了。我开始暴躁开始频繁往那道墙上撞。我发现若是我拼尽全力,是可以稍微撼动墙壁的,只是幅度很小,能撞出凹陷,且区域不大,不久又会恢复原状。
我开始感觉到了煎熬,感到了绝望,我想自我了断了。失败很多次后,我选择闭上了眼睛,屏蔽了听觉。。
发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我,冰凉凉的,看了一眼,原来是雪。它就那么突兀地出现,笼罩了整个世界。
我透过墙看向上方,那里还是如常,一面白色的格子墙,扫了一周也没发现别的。突然一个巨人出现,一番动作后巨人变矮了,应该是坐下了吧。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鼻子和嘴,他在说话。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从他的口型看我知道了大概内容。
“儿子,外面下雪了,可大了,很漂亮,你要是能看到,肯定会兴奋地跳起来。”
莫名其妙,感觉没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又将视线投向地面。没有发现想见的人复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心情比之前平静了不少,主要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再次睁开眼睛,是因为我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晃动,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而我也在极速往下坠。其实也不是坠,而是被墙压着往下移动。
一切停下来后,我离地面已经很近了。这个世界被压缩到不足原来的万分之一。庆幸的是正下方还是蓉蓉经常会出现的区域。
刚想到这我便看到了蓉蓉,她被那个男人拉着回到了宿舍,我已经知道那叫宿舍了。本以为接下来又会是让我血脉偾张的画面,我咬牙切齿地又想闭上眼睛,彻底关闭感知。
没想到他们取了点东西,出来后又去了地下,再然后我便看不到了。莫非他们知道有人在注视着,所以换更隐秘的地方交配去了?
带着疑惑,我焦急等待着。
我没有等到蓉蓉再出现,而是看到一团意识体缓缓向我这边飘了过来。
是的,我能看见,因为是同类,而且我还能确认那就是王小山。最终他停在了我的不远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未发现我,而我此时也随着本能在慢慢向他靠近。没错,不是杀掉他的冲动,是本能,其实都差不多,因为我的本能就是吃了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开始紧张起来,好在他依然保持着向上张望的姿势。虽然在我看来他就是一团,没有手脚,没有五官。但在我的感知里,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上方。
我贴上去,让身体裂开一道缝隙,越开越大,然后猛地包裹住了他。别问我为什么会做这些,问了就是本能。
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