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扭开盖往身上倒酒精,周周没有诧异,反而停了下来,“果然都是硬骨头,一个个的宁愿死也不想成全我。”她表情由犀利一点点变得冰冷。
“你以为这样做真的有用吗?”看着她如此淡定,我心里开始打鼓,但手上动作始终没停,不光倒完了酒精还把老白干打开淋了不少在脑袋上,然后把剩下的少半瓶一口气闷了。
也许是酒精入体的作用,我竟然慢慢站了起来,一手一个打火机,慢慢迎着周周走过去,主要是不想连累包里的那只老鼠。它也许会消失,但不应该由我来提前送它上路。
周周始终冷冷地盯着我,“我说过,之前那么多次都顺顺利利的,你以为这次你会成功吗?制止你,我的经验丰富着呢。”“那就来吧!”
我突然有了信心,因为她说了制止两个字,也就是说明我的方向没有错,她会想方设法阻止我自杀,只要我死成功,她便失败了。
刚想再往前走两步,周周把手里的怀表直接抛向了我,我知道肯定有蹊跷,没有去接,而是往后退了几步,怀表就那样落在我脚边的沙滩上。
我感觉不能再拖了,两手同时点燃打火机,就在我想把自己点着那一霎那,我动不了了。
火机仍在燃着,我就保持着双手交叉拿着火机点自己的姿势一动不能动。然后余光中我就看见沙滩上的怀表涌出大量红色粘稠的液体慢慢顺着我的脚往上蔓延。
速度虽然不快,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让我越发绝望。慢慢地火被灭了,就在红色到我脖子的时候,周周动了,她转身不再看我,而是向湖里走去,现在的湖水也已经开始向红色转变。
我看着周周,心想要结束了吗,她跟我就是神跟蝼蚁一般的差距,我还能怎么做。红色继续向我头顶蔓延,只是在到达眼睛时突然停了一下,我一阵欣喜,以为是怀表吸收池子里的能量并不够包裹我全身,这就是我的突破点。
但接下来我就更绝望了。周周速度很快,转眼已经深入湖中几十米,但湖水始终只是没过她的下半身。
她侧了下头,然后一段话没有经过耳朵直接出现在我脑中,“她消失前在你手上写了三个字。”
我下意识的以为是我爱你,可结果却是“杀了我”。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像被千万支利剑扎了心一般,我放弃了反抗,然后我就被红色完全包裹成了血茧。
接着我没了自主思考的能力,而是看着一些重要记忆在脑中回溯。
开始是周周,一直是周周,点点滴滴,我欲哭无泪。
记忆在我进入校园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我看到了一场车祸,是第三视角,那时的我浑身是血坐在变形的出租车后座上,我爹正拼命地摇着我喊我的名字。
车后面是肇事的渣土车,是它追尾的出租车。一个人蹲在出租车外面不停捶着自己的头,应该是渣土车司机吧。
不远处有救护车的声音传来,伴有警车的鸣笛声。到此记忆并未停止回溯,接着我看到了大哥在工地上搬砖头,满身汗水,一脸坚毅。
其他什么都可以理解,但这一幕我从未曾见过。然后又看到了高中校园里的我,从认真学习的样子变成不良少年。
看到父母辛勤工作的模样,看到了自己在台灯下翻看着一块怀表,我以为这时会停下来,结果并没有。
继续再继续,我看到了爷爷,看到了太爷,看到了年轻时的太爷,看到了那个被救下的中枪的人,看到他被很多人掩护着从国军包围圈突围,直到看到了一个女人才定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怀表,正细细端详着,时间是晚上,梳妆台前亮着油灯,铜镜中的她五官模糊。
不出意外,那块怀表便是传到我手上的那个,因为造型一模一样,不对,翻盖上的宝石是蓝色的。
我突然一怔,恢复了思考能力。我在回想宝石是何时变了颜色,没有任何相关内容,难道不是同一块?不应该,这应该是怀表的视角,这些都是它经历过的看到过的。
可我哥在工地搬砖又怎么解释。我知道了,高考后的某天,我爹妈带我去看老哥,到单位跟人打听才得知他轮休了。
然后打电话联系他,回复说有个报告要赶,正在山里考察晚上才能回去。我们也没在意,告诉他我们去市里逛逛然后再找他。
来到市中心的一座大商场中,我爹带我直奔三楼,在某个钟表专柜处寄修了怀表,由于是经人介绍,所以加了塞。
接活的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拿着表迎着窗外的阳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