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缩小了且仍然干涸着,我很不确定地掏出怀表放了进去。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在我感到呼吸都要停止即将放弃的时候,一抹晶莹的蓝色自怀表底下泛了出来,很慢,也很少。
我长出一口气,怀表里的能量果然可以逆转。可我也知道,这并不能一劳永逸,看着空间慢慢变亮一点,我终于有点安心了。
周周也看到了全部过程,但我发现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她的眼瞳不住左右晃着,眉头一会皱起一会舒展开,嘴角还在小幅度抽动。手也有点颤抖,一会握拳一会伸掌。
我紧张得不行,心想这可能是中枢回光返照造成的,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哪有时间想去,希望只是暂时的。
果然没多久,周周就恢复正常了,我暗暗松了口气。我刚想问她怎么样,却看到她竟然将手伸进了池子。我魂都要被吓出来了赶忙想制止,可惜已来不及。
结果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一切都很正常,她碰到了能量液体却并没有被打飞。
我正疑惑间突然听到她说,“这东西我好像见过。”我心里一动,喜上眉梢,“在哪里?”“梦里。”我顿时泄气。“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说你在梦里不要我了?”
我点头。“当时我就在一片由这种液体组成的大湖边。”我一愣,没有打断,她继续说,“你当时也在,还跟我说了很长一段话。”
说了什么,我急切问道。她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看到你逃一样地跑开,我就醒了,然后我很生气。
”突然她使劲摇了摇头,“你说我是魔鬼。”声音很轻,我却全都听见了。我定定看着她,眼神很复杂,把她看的有点慌。随即我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转柔。
周周估计在我接受传承的时候也觉醒了些记忆,只是她觉得在做梦罢了。按她的说法,最终的真相应该与她有莫大关系,而且她有可能也是个幕后推手。
我突然有点毛骨悚然,不应该是这样的。拉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开来。我一屁股又靠平台坐下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周周见我一直不说话,面对我蹲了下来。看她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希望是我想错了。
不管怎样,起码现在她还是我的周周,若真到最后那步,我会拉着她一起消失。
我已经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有些话也该说了,“蓉蓉,若这是现实的世界,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
她身子一颤,然后捧着我的脸,也很认真地回道,“我等着,不许赖账。”她的声音很吃力,手也在抖。听到我求婚这么感动啊,我笑着将她拉进怀里,闭上眼,努力把她身上的气息烙进骨子里。
谁也没再开口,我们就这样静静拥着,想必她也知道已到了最后时刻,也想保住这片刻的安宁。
有一片湖的能量,按理说肯定是够用了,为什么中枢会萎缩成现在这般模样,是要重置的前兆还是那片湖干涸了呢?想再多也没用,眼见为实吧,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地方。
良久,我拉她起身,不能搁这等死,该干活了。“丫头,关于那个梦,还有什么细节吗?”我背好包,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没有了吧,对了,那里很黑,除了会发光的湖什么也看不清。。。”她突然闭上眼睛按了下太阳穴,嘴里嘶了口气像是忍着疼说,“有嘀嗒声,不停~有。”说完她睁开眼睛深情地看着我。
这眼神让人有点跳戏啊,这个时候不该是疑惑的目光嘛?还没开始深入去想,我心里咯噔一下,周周刚刚在头疼,我对这个动作太敏感了,不由得不让我多想,难道她要向幕后黑手转化了吗?!可看她深情地凝望,我又怎么忍心疏远她,对她设防。
“头疼了?我给你揉揉吧。”“没事,不疼了。”她的声音恢复正常。我还是象征性地给她揉了几下,同时心中在想,嘀嗒声,是水滴或是秒针走动的声音,我更倾向于后者,那就肯定跟怀表有关。
转身望向池子,里面蓝色液体还是很少,只是贴底的薄薄一层。本来想取走怀表的念头在听到周周说到嘀嗒声的时候便打消了,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我要尽可能不去还原周周所谓梦中的场景。现在看到只有少的可怜的蓝色液体我更坚定了留下怀表的决心。
既然是找能量,那就顺着根脉另一头走看看吧,希望那么多个通道里有部分是连着能量源的,大不了一个个试。
打定主意,我拉着周周就准备下去,刚走几步我就心虚发怵了。虽然狗中枢缩水到原来十分之一可能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