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有什么不测啊。”
见谢宣阳看向自己,何月见坦然笑道:“是挺害怕的,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谢宣阳眼睛亮了亮,“真的吗?除了愧疚,还有其他的吗?”
何月见想了想,“窃喜吧,毕竟你人没了,我欠你的钱就不用还了。”
……
暮雨从旁边走过,一脸同情地拍了拍谢宣阳的肩,“谢医生,我心疼你。”
她一路摇头叹气地离开了病房,只留下谢宣阳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何月见,你有没有良心?”
“有一点,但不多。”
谢宣阳无奈叹气,“行吧,那既然这样,你还是还钱吧。”
她昏迷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期间的医药费,全是谢宣阳给她垫付的,如今她醒了,确实是该还钱了。
一想到这样一笔天文数字,她就觉得头痛。
见她满脸痛苦,谢宣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逗你的,我非要救你是我自己的事,医药费也是我自己要出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说完见何月见沉默地看着他,他又重复道:“我是认真的,是我私心作祟,想把你留下来,我没有征询过你的意见,所以,你也不必在意任何后果,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产生负担。”
“何月见,我想让你活着,是希望你能看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不求回报,只是希望你快乐。”
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刚才温暖的阳光突然变得有些炽热,何月见避开他的目光,半晌后低声说了一句,“能帮我把床推回去嘛?太热了。”
谢宣阳起身,将病床从窗边推走。
见他身穿常服,何月见问了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宣阳随口应道:“早上。”反应过来后,他连忙改口,“前两天早上,恢复了两天才过来的。”
何月见盯着他手背上的针孔没有说话。
“这是今天早上输的液,没办法,虽然重新开机了,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是在神陨之地?”
听她这样问,谢宣阳倒也没遮掩,靠床坐下来道:“是啊,我在下面坐得好好的,突然天塌了,地也裂了,然后就给我砸出来了。说到这个,你上去以后都遇到什么了?给我讲讲呗。”
何月见想了想,组织好语言,便将上去之后的事娓娓道来。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被轻柔地掀起,轻柔的声音平静叙述着那几段完全称得上绝望的经历,谢宣阳听着听着,便不自觉红了眼眶。
何月见讲完后见到这一幕,不由诧异,“你不是吧?这就要哭了?”
谢宣阳揉揉眼睛,“噢,那倒没有,刚才听得太入神,忘记眨眼了。”
“……”
6。
“还挺精彩的,你可真强啊,这些环境我听着都觉得难熬,你居然硬生生挺过来了。”
何月见垂眼,有些伤感地笑了下,“因为,安安和你,还有另一个何月见,你们都希望我活下来,不是吗?”
一提到龙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显然,谢宣阳根本没想到龙安的名字会这么猝不及防被她说出口,甚至是一种平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的语气。
但他知道,这只是表面,而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感,全都被她压在了心底,不愿轻易宣泄。
“对了,我听暮雨说,这台机器是你研究出来的,你真厉害啊。”
屋内安静许久后,还是何月见若无其事般转移了话题,她的目光落到床头那台奇怪的大型机器上,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不知道为什么,谢宣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老师们,还有师兄师姐们都帮了我很多。”
暮雨说过,这是一台能够连接监测病人精神世界的机器,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谢宣阳会出现在她的精神世界里,还能跟她一起闯关。
但这台机器的开创性和唯一性,也注定了它的风险颇高,谢宣阳每在那个世界里死亡一次,他的精神就会受到重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若是治疗不及时,甚至会危及生命。
所以当初他执意要进去时,老师们和师兄师姐们都在拦他,但他的态度太过坚定,坚定到足以让所有人动容。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就将我的情况用作案例进行分析,继续完善机器。”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