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南脑袋转了几个弯,也没能想出裴逐鹿是怎么算出来的。
明明是这么难的……
该不会是这俩人专门在给我设计下套吧?
迎上一大一小的目光,裴知南忍不住皱眉,倒不是真的觉得李清明这狗东西会联合自家女儿做这种事,而是……
她,没听懂!
又或者说是在思索数遍之后,慢小家伙数步才被点透——噢,兔是十二,鸡是二十三。
但是,她怎么能比裴逐鹿慢呢?!
裴知南的好胜心无处不在,可此时偏偏还是这种情形,让她承认不如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绝不可能!
同样的,她也绝不容许自己表露出任何异样,面无表情地盯了眼李清明,挑刺道:“这般盯着我作何?难不成我裴知南是像你这般言而无信的人?会耍赖不成?”
李清明张了张嘴,选择沉默。
内心:啊对对对。
裴知南转头看向裴逐鹿,“说,要我如何?”
“晚些跟阿娘说,现在要保密!”裴逐鹿卖了个关子,抓抓耳垂就转身跑了出去。
裴知南极为厌烦有人在自己面前买弄心眼,可裴逐鹿是那个唯一的例外,以往就算会抓过来教训一顿,也照旧应下。
至于李清明?
半…顶破天了就半个!不可能再多了!
裴知南冷冷扫了一眼李清明,“再看,就将你的双眼剐了!”
李清明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刚刚明明是朝着门外的方向,难不成是自己脑后开了天眼窥视了这臭妖女不成?
“就瞅你,怎么滴?”他嘴巴一咧,摆出满脸不耐的表情,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裴知南目光无波,她早早就习惯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的以下犯上,毫无“尊卑”之心,眼帘微微低垂,眉头却皱了起来。
如今她的这副身躯与原本的肉身并无多少却别,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能说是一模一样,之所以出现这等问题,除去方面的‘损耗’以及终究不是‘原装’的问题外,其实还是远在莲华天穹的那副躯体的缘故。
神魂肉身本就是密不可分,再完美的替代品也不足以达到那种水乳交融的效果,就算她以着某种欺天手段行之此事,原先躯体的变化仍会造成相应的影响。
历史上的各任妖族之皇,都存在着一段跨度极为长久的蛰伏期,是蛰伏,亦是真正踏上妖族的帝王之路,以身阵族,以身饲气运,再历经反哺,成就真正的妖皇之躯。
由身入魂,由魂返身,又再是对她如今的躯体造成微末影响。
虽是旁枝末节,却足以让她颦蹙连连,裴知南暗暗一叹,眉眼染上了极为少有的愁绪。
这同样不应该是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愁?有何愁的?
举剑,杀人,不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杀杀杀,砍砍砍。
“杀杀杀,砍砍砍!”
另一边,裴逐鹿扬着手里的精致的小铁锤,舞得虎虎生风。
虽然颇有些好吃懒做,但骨子里似乎带着一股野蛮劲,一天不疯玩半天把力气泄干净,晚上觉都睡不安稳。
而看似不起眼只有正常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锤子,伴随着锤末端的悦耳叮当声,裴逐鹿每一下挥动,都近乎要将周围的空间砸出一片无形裂缝来,看得李清明眼角直抽。
为了订制这样一双兼质量重量外形以及各种防护功能齐全的锤子,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差点把这些年的家底掏了一半出来。
这要是一锤子往他身上砸来,他还真不一定能吃得消,心中也是颇有些担忧,可又明白凭借小家伙身上的神异,还真不会出什么意外。
或许正是每个男人成为父亲后的矛盾之处吧,光是想象日后可能有什么鬼火小黄毛上门将自己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带走,就忍不住双拳紧握,恨的龇牙咧嘴。
都想成为一个伟大的父亲,最后多是变成一个爱吃醋的,失败的man。
“阿爹,阿爹,”舞了好一阵子,裴逐鹿停了下来,双手手腕一转,把双锤收了起来,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贴住了李清明,“我好累哟,肚子饿饿~”
李清明揉揉她的脑袋,也享受这种亲近,我家女儿哪有什么坏心思,不要太可爱好吗!
“累,要爹爹抱抱~”
李清明一把搂起,“想吃什么,阿爹去给你做。”
“炸鸡盐水鸡叫花鸡钵钵鸡麻椒鸡口水鸡……”裴逐鹿几乎是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