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第二天下午醒来,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叫来儿子,再次报警。
治安员来到后检查了一下。
钱赖家中门窗全部锁好,而且是从里面锁的,没有被破坏以及其他人出入的痕迹。
而卧室的房门。
他晚上睡觉锁好了外面的门窗,卧室的房门没有锁上,至于是关上了还是虚掩,钱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所谓吊死鬼催债,不是有人假扮吓人,让这个老赖还钱。
至于真鬼,更是无稽之谈,封建迷信。
治安员走了,钱赖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我打算还钱了。”他对着儿子说道。
“还钱?”钱赖的儿子愣了一下,“不是吧,爸,你真给吓傻了?”
他觉得自己老爹是喝多了自己吓自己。
“你才吓傻了!”
钱赖朝着儿子咆哮,“你那有没有钱?”
他无法和外人解释清楚自己两次晚上看到的场景。
现在一回忆起来都觉得心头发颤,难以自持。不是吓傻,而是吓破了胆,已经不做它想,管它是人是鬼,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
必须摆脱。
至于怎么摆脱,自然是还钱。
钱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两百多万。
其中最大的债主有两个,其一已经去了外国,估计是不在乎这些债了。
另外一个,则是一年前把他给告了。
当时让钱赖无比不爽,还说是朋友呢,一百万又不是不还了,不过拖了几年时间而已,居然诉诸公堂。
好在钱赖早有准备,房子车子什么的早就过户到儿子名下。
现在住的房子和他无关,平时也不出去旅游,日常行动范围不大,只花现金,可谓铁公鸡。
一分钱都执行不出来,日子潇洒得很。
也有债主尝试用其它方式要钱,钱赖也是个滚刀肉,跑到别人工作地点痛哭流涕,满地打滚,再加上所欠也不是很多,成功一拖再拖。
眼下拖不住了,打算还钱。
“有是有,爸你要多少?”
钱赖看向儿子:“先把老陈的那个还了,一百万。”
“有的。”钱赖儿子是生意人,手中有些闲钱。
就算没有,他们脚下的这套房子卖了也值不少。
“那快点打过去,越快越好。”钱赖说道。
“那我回去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你想要看到你老子死吗!”钱赖暴跳如雷。
“知道了知道了。”其子拿这个老子没有什么办法。
两天后,周六。
陈通开着车,哼着小曲,心情雀跃。
拖欠了十多年,连执行都执行不出来的钱,突然还上了。
而且分文不少,一次性还清。
一时心血来潮,甚至被家人说是鬼迷心窍的举动,居然真的帮他拿回了钱。
陈通怎么会不高兴?
并且很得意,还得是我慧眼如炬。
车子开到城市边缘没有那么热闹,但也不算偏远的地方,在路边停下。
旁边有一栋三层小楼,第一层前面部分是一间门店,招牌为“不昧咨询委托工作室”。
玻璃窗、门后面是一个简单的会客室。
茶几,沙发,办公桌。
风格简约,家具很新,与之相反的是上面的招牌颇有点风霜岁月痕迹。
应该是内部新装了一下,招牌没换。
陈通把车停好,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进来:“景先生。”笑容可掬。
门被推开之时,带动着风铃响了一下。
陈通口中的景先生瘫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见人进来了才精神一震。
“陈老板,你来了。”
“哈哈。”
陈通先笑再答,“钱已经还给我了,景先生着实高明。”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陈通依然惊艳于眼前景先生的模样。
景先生模样俊美,哪怕以陈通这个中年男古板审美的标准也要称赞一声好看,甚至想要拍下照片给他家的女儿:看看这个,这才叫帅,你追的那些明星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年龄的话,陈通怀疑这位景先生都不一定有二十。
不过对方戴了黑金细边的眼镜,将头发向后梳成侧背头,使之成熟不少。
也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