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张驰的声音“霍哥,那个男人是清姐派来的,你这个是风流债呀。”
霍庭之眉头一拧,立在灯下久未出声。
“喂,霍哥。”
“挂了。”
电话拨给张晨,“明天上午让陈清清来我办公室一趟。”
倪甄早上醒来已经九点了,宿醉后头昏脑涨,四肢无力,一时提不起精神来。
吕妈敲门送上早点清粥小菜,“倪小姐,霍先生吩咐您上午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有车来接您。”
倪甄迷糊的点点头,呷下一口水的同时瞬间清醒,才反应过来下午父亲要出来了。
于是飞快喝了两口粥,不顾疲惫起身冲进浴室。
吕妈在身后喊道,“慢点,倪小姐,您才刚醒酒。”
伴着吕妈的声音,她将花洒开到最大,将皮肤坦白在热水的抚慰中,努力回忆昨夜的种种,却只想到些许琐碎的片断,霍庭之去和朋友告别,有人递给她一杯好看的酒,她好像只喝了两口,那酒劲真大,又猛又烈,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来不及深想,现在当紧的事情是去接父亲。她收拾妥当,不等霍庭之派的人来,直接出门打车去了警察局。
霍庭之的办公室里,陈清清一头大波浪,媚眼红唇,紧身连衣裙完美包裹着娇好的体型,她冷着脸色,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良久,霍庭之从抽屉里取了一顆烟,按下打火机,深吸一口,夹着烟的手敲了敲桌子,“说说,怎么想的?”
陈清清伸手把玩着鲜红的指甲,鼓着嘴角似是撒娇,“没有怎么想的,就是想帮你试探一下她,看看她对你是不是忠心。”
“我们俩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霍庭之脸色黑如打翻的墨汁,眸子里透着冷漠和疏离。
“小姑娘家家难免三心二意的…”
“陈清清,我只说一遍,以后还敢打她的主意,我可不会再念什么你旧时的功劳。”声音里带着威严和震慑。
陈清清面上一红,尴尬之色顿显,小声咕哝着,“不就是让她喝了杯酒吗…”
霍庭之直接灭了烟,眼里甩着刀子“不就是?还敢有下次,你直接从袭马滚蛋。”
陈清清被突然提高的分贝吓得僵直了身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紧扣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良久,“阿之…”
“收好你那点小心思,不该有的想法别让它冒头,出去。”霍庭之冷冷的下着命令。
“那她呢?她凭什么拥有你?”陈清清泪眼婆娑,带着不甘和不舍,好看的面容皱成一团,干巴巴的狰狞着。
“她,她跟你不一样。”霍庭之眼里的刀子越来越锋利,脸色冷成冰块。
毫无感情的声音落下,其中的意思,似是将两人的未来的关系定位直白的放在台面上。
良久,抽泣声从女人的声道传来,陈清清红着眼睛,一只手遮着脸颊,提着小包灰溜溜的从窒息的空间里逃离。
倪甄立在警察局门口良久,终于迎来父亲蹒跚的身影。
“爸”她三步两步冲过去,扶住倪云深。
“甄甄,你妈呢?”几天不见,倪云深脸上青色胡茬密布,眼底猩红一片,尽显疲态。
倪甄心疼不已,但还是装做无事般笑着拍拍他肩,“放心,我妈挺好的,和舅舅在家给你做饭呢,走吧。”
父女俩搀扶着打车回家。
饭间,一家人虽谈不上劫后余生,但还是对这段经历颇有感慨。何清榕夹了一口饭看着倪云深,“我早就说过,他们就是奔着那个东西来的,你还不信。”
倪云深咳嗽一声音,朝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倪甄。
“吃饭呢,说什么闲话。”
“嗨,姐,姐夫这次不是洗脱冤屈了吗,都说了是误会,没事哈。”何耀打着哈哈,示意何清榕先吃饭。
倪甄知道他们在有意避着她什么,多问无用,装做不在意埋头吃饭。
微信提示音响起,倪甄突然紧张的直了直身子。
倪云深看她一眼,没再作声。
倪甄飞快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我吃饱了。”转头拿着手机进了自己房间。
大狗头像上亮起红点。
霍庭之「晚上回公寓。」
倪甄皱着眉头,思虑良久,深埋在内心的抗拒让空气里充斥着叛逆因子。
手指缓缓打下那行「晚上有事情。」
又飞快删除,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