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裙子。她光脚站在沙滩上。
没看过的女高中生,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高中生。
她一察觉咲太的视线就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咲太姑且确认四周,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影,顶多只看得见远方遛狗的老夫妻。这个女高中生在对咲太说话,这个解释应该没错。
「这附近的人都会这样吗?」
「嗯?」
她歪过脑袋,大概是听不懂这个问题的意图。
「会突然向素昧平生的人搭话?」
这一区是海边的观光地,西方是江之岛,东方是镰仓。或许因为这样而建立
起盛情款待外来访客的善良文化吧。
「啊,难道你觉得我很奇怪?」
「不。」
「太好了。」
她轻抚胸口松了口气。
「只觉得你很烦。」
「这句话对女高中生来说是禁忌喔。很烦、很土、很白目,这是三大禁句。」
她双手扠腰鼓起脸颊。看来在生气。
「那我改一下,你很瞎。」
「这是第四大。」
她忿恨地对咲太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这位少年似乎闹别扭闹得很严重,发生了什么讨厌的事吗?」
「刚才的话题……」
咲太无视于她的询问这么说。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态度,才会被这个初识的女高中生说他闹别扭吧。
「嗯。」
即使如此,她也完全没露出厌恶表情,挂着甜美的微笑。她的表情从刚才就相当多变。
「距离水平线多远的那个话题。」
咲太面对这样的她,表情依然不悦。
「你说大约是四公里,真的吗?」
「出乎意料地近,所以会吓一跳吧?」
她捡起沙滩上的小树枝,在潮湿的沙子表面画一个圆,接着在圆的上面追加一个以圆与线组成的小人。最后,她从这个火柴人画一条直线到圆周。
「用高中数学教的直线与圆周公式,可以轻松算出距离水平线多远。」
她在沙子黑板上写下算式,却被长长延伸过来的海浪卷走而消失不见。她也连忙从海岸线退后一步。
「……」
咲太再度注视水平线。说来神奇,直到刚才都觉得遥远的那条线,如今看起来却很近。
「接下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喔。」
咲太听她这么说的瞬间,心想还是别管她好了。不过从结论来说,咲太后来还是对她说出自己来到海边的理由。
「我──」
首先说明自己有一个妹妹,接着说明妹妹在国中遭到霸凌。
一旦开口,话语就接连脱口而出。
因为受到霸凌,妹妹身上出现了成因不明的瘀青或割伤;自己无法为凄惨受伤的妹妹做任何事;最后,连自己胸口也出现莫名其妙的伤;诸事不顺……所以今天来到这里,想逃离蔓延全身的无力感。咲太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并不是想得到同情或是期待他人安慰,只是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爱管闲事的女高中生听完这番话也会不敢领教而离开。这种坏心眼的想法驱使咲太开口。正如突然搭话的这个女生所说,咲太这时候的心态就是如此别扭。
「原来发生这种事啊。」
说来惊人,她即使听完这一切,依然没露出为难表情。没有同情、没有安慰,不提及咲太胸口的伤,也不怀疑咲太说谎。
「我叫做牧之原翔子。牧之原休息站的『牧之原』,翱翔天空之子的『翔子』。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伸出右手这么说。
「我叫做……」
咲太反射性地开口。即使踌躇,依然伸手想握住她伸出的手。然而,即将碰到翔子右手的瞬间,这场梦结束了。
咲太在梦中挥空的手碰触到某个东西。大约手心大小,又圆又软的触感……
然后,咲太感受到覆盖在身上的肌肤温暖。稍微出汗的柔嫩肌肤紧贴在右半身。
从软绵绵的触感以及重量来推测,是一个女孩。
咲太以朦胧的脑袋思考,接着嘴唇被舔了。
咲太缓缓睁开双眼。
软绵绵的可爱白色生物位于咲太眼前。是一只白色幼猫。幼猫继续以有点粗糙的舌头添咲太的脸。
基于某些原因,这只幼猫大约在两周前……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