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玉受伤,很快便震动整个段府,先是贺氏打了头阵,再是段天德铁青着脸进来,而后连老夫人也惊动了。
婆子丫鬟们二话不说将她绑到了明玉院的院外。
段芊筱如同木偶一般任她们摆弄,原本完好的皮肤在粗糙的绳索之下勒出道道鲜红的痕迹,可是她却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院内,挺直的身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要受审的模样。
她清冷的眼睛看着他们想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看情形,她这个小绵羊掉入了狼窝。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明玉作主啊,这个小贱人居然狠心的要致明玉于死地。”
“老夫人,这就是你说的要留下庶女的原因吗?难不成就为了一个庶女而要置我女儿于不顾?”
“袁氏,你这个贱女人,你就是死也不放过我吗?”
贺氏啊呀大叫,对着段天德和老夫人痛哭了起来,不久前才上好的眼妆立时被眼泪给弄花了,看上去又可怜又搞笑。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是我段府的主母,怎可失了态?高嬷嬷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带夫人下去收拾收拾。”
段天德尴尬的说道,眼晴里闪过一抹嫌弃,若论美貌,贺氏还真不如袁氏,若论温柔,也不极袁氏,若不是当年老夫人说贺氏对他有利,这才强行娶了回来,如若不然,他定会娶个红袖添香的妙人儿,而不是这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沷妇模样。
“是,老爷。”
高嬷嬷小心的带着贺氏站在一旁。
贺氏用帕子按了按根本没有流半点泪眼睛,在帕子的掩饰之下,嘴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段芊筱如同没有看到一般,一双覆盖着冰霜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子。
段天德,礼部侍郎,官拜四品,为了升官发财毫不客气的出卖自己的女儿,为了夺四皇子宇文乔的看重,更不惜将枕边女人的头双手奉上。
如血的烛光之下,院子里鲜血横流,丫鬟婆子们的尸体遍布,段天德杀她们就跟杀
头猪一样,一点也不留情。
当袁姨娘的头颅滚落到她脚下之时,他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表情尽是冰冷冷酷。
想到这里,段芊筱真的恨不得上前将这个男人一口口的撕下他的肉来,又一口口的吞下腹中。
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冷血的男人?
段天德感觉到一股冰冷射来,略带肥胖的身子忍不住颤栗,抬头想将那道冰冷的视线找到,却瞬间石沉大海,不见踪影。
许是他感觉错了。
“好了,芊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芊筱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父亲,您这话不该来问我,我只是受了二姐的传唤前来侍疾,原本好好的,却听得帐内一声惨叫,就在此时,二姐的丫鬟青杏便带人冲了进来,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看到的。”
“胡说,四小姐,没想到你面美心恶,竟如此狠毒的做下刺杀二小姐之事。”
青杏猛的扑了过来,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一句句的说着控诉她的话来。
“四小姐借着侍疾,几次三番的想加害二小姐。”
“今日寻到了个好机会,便侍机动起手来。”
“四小姐那日见过四皇子之后便心生爱慕。”
“可四皇子根本忠意的是二小姐。”
“……于是便起了杀机。”
有动机,有凶器,有物证,有人证。
段芊筱根本就逃不掉。
贺氏哇的一声哭得越发的凄厉起来,段天德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抄起手边的茶盏对着段芊筱的脚下狠狠砸了过去。
细碎的瓷器瞬间刺破她的绣花鞋,一个尖锐的碎瓷深深的扎进她的脚背,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她这双浅绿色绣着青竹的鞋面染红,看上去极为可怕。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相比于前世将刀刺入自己心脏来比,这点疼痛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段芊筱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你,你竟还笑得出来?”
贺氏感觉渗得慌,此时段芊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如同地狱恶鬼般的阴森气
息,叫她害怕。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只不过是段府的一个庶女,唯一能护着我的姨娘又死了,你们让我怎么办,你们叫我怎么办?
青杏说我刺杀二姐,你们就信了,我说的话你们偏偏一个字都不信,我倒不知道,一个庶女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