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想要看到这玩意儿。
不止是魔化生物,一般的凶暴化野兽也是广泛意义上的魔怪,过分强壮的躯体和顽强的生命力是它们的最大特点,中位法师在不注意的情况下也可能栽倒在这些魔怪的突袭中。
攻击性的法术往往没法一记杀死魔怪,还需施加二到三个法术才能奏效。这听起来不算强,但魔怪也只需要三到四个完整的攻击动作就能击杀做了单体防御法术准备的施法者,它们的威胁等级几乎和中位骑士是相同的。
王国建立了众多骑士团就是为了维护道路安全,同时还资助巡夜人这样的民兵组织在乡村郊外地区巡逻搜索不寻常的野兽痕迹。
夏秋时节是兽潮的季节,但野兽的活跃期在四月下旬就开始了,学院的代表团正赶上这段日子。
能够摧毁这么多大树挡住道路,令尤埃尔大师和其他助教未作后手防御便一同出动,德尔塔认为这次出现的魔怪非同一般。
无形的风灌入密林,再吹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草木味,不知名野兽的孤独啸叫在树叶摇曳的沙沙声中格外突出,只是随着风的传播,声源的具体位置无法确定。
德尔塔望着黑暗处打了个哆嗦,他始终学不会能使温度升高的魔法,即使身体一直在受到梦魇本体的辐射强化。这样的气候对他来说还是太寒冷了。
“真不知道那些不会魔法的诸侯王公为何愿意住在不见天日的北方。”他对哈斯塔抱怨一声。代表团用便利的魔法抹平了众多困难,又是不眠不休地前进,如今也不过到了泰隆谷口,离最近的要塞龙喉关隘还有两天的距离——施法者的两天。
哈斯塔透过现象看本质:“可能是因为打不过那群南方人。”
德尔塔觉得他真是一针见血,不愧是自己的半身。
“他们好像回来了。”高皮侧过耳朵聆听风中的声音,然后低头用外披绒毛的皮衣珍稀地擦了擦自己的烟斗。但过了几秒,他又不确定了,抓起风灯的手柄要站起来:“是他们吗?”
德尔塔愣住了,他什么也没听见。
“你确定自己有听见什么声音?”
高皮信誓旦旦:“我年纪虽然大了,但耳朵还好使,那像是丝绸被灌木丛的棘刺划破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应该要从森林里出来了。”
德尔塔注视着树林深处的黑暗,他什么也没感知到。
一阵风从树干的缝隙间灌了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魔力。
德尔塔猛然抬头,但什么也没发现。那阵风让他感到反胃,不过几秒后,这种负面感觉随即消失了,他回头看高皮,这个裹得跟熊一样壮实的中年人没有任何触动。就当他以为只是某种蕴含魔力的自然现象时,身后的车队却传来一声声惊呼,其中隐约能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不对劲!有什么在靠近!
他急于回去观察情况,向车老大草草嘱咐道:“无论尤埃尔大师或者助教们给了你什么东西,现在、立刻使用掉。”
高皮诧异了一下,直到德尔塔回身走出十来步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张契约书似的文件,上面用红色的墨勾勒出纤细扭曲的文字,分不清是什么语言——这也无关紧要,反正他什么字也不认识。
折叠的纸张被展开,高皮忐忑地走了几步,找到一个位置蹲下,将文件铺平贴在地上,然后略有期待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什么也没发生。
德尔塔迎着队伍逆行,刚才的异状不是只有他能感受到,其他注意到异样的法师也有出车厢朝前走,他们想要去问尤埃尔或者其他助教发生了什么。
“回去吧,尤埃尔领队和助教们都不在!”他喊了一嗓子,然后惊讶于树林里自己的回声能如此持久。
一部分法师听到后站在原地朝他微微点头,然后折返,但还有些人并不相信,他们径直向前,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怪异的是,之前车队里还有不同小团队的讨论声,虽然算不上嘈杂,但也热闹。自从那阵风吹过之后,好像就有一种低沉的旋律在演奏,使人们丧失了聊天的乐趣。德尔塔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氛,耳朵也捕捉到了比平常更微小的窃语声,但听不太清。
灵性的热浪从高皮所在的位置扩散开,充盈了这一片区域,将异常的能量排斥开。德尔塔的动作一顿,他感觉自己泡在胶水里,一举一动都受到桎梏。
一个词开始在各个车厢里不断出现,打破这一僵局。
“没什么。”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羞涩地笑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