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牧师,我们从他的日记里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唐克雷重新睁开双眼,德尔塔能看到他的双眼潜藏着哀伤、感慨,似乎有多种情绪正折磨着这个老人,而德尔塔所扮演的角色正无情地搅动不安的海洋使他难得安宁。
德尔塔不希望自己的言语让任何人不快,所以他只好把责任全部推到这位他之前从未听闻过的沃洛夫牧师身上:“想必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如意,否则必不可能加入这无望且卑劣的事业。”
“不。”唐克雷语气沉重地否认了他的说法。“他会是下一任神甫,接替我的位置向女神进一步奉献自己。”
精灵混血尴尬地转移话题:“克丽缇·凡尔纳还好吗?我想我该为之前的鲁莽向她道歉。”
唐克雷转动脖颈:“恐怕你不能再见她了。她正被关押在下方的监狱等候审判,因为她的罪行,也因为她的出身。”
“她的罪行和出身,你是什么意思?”德尔塔惊愕道。“凡尔纳家族难道不是你们教会钦点的荣誉门徒么?”
“克丽缇早已被罪人沃洛夫蛊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不是你先一步击晕她,可能她会通知更多邪教徒进入庄园阻碍我们的调查。而她的出身——这件事将不再是秘密,”
“能详细说说吗?”
唐克雷低头凝视着自己紫色袍袖中拢在一起的双手,仿佛在回忆什么:“我们刚从邪教徒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信息,它们与教会记录在册的一些信息互相验证出荒诞的事实——凡尔纳家族自古以来就是异端,只是应他们中一位自称‘圣者’的狂悖之徒命令伪装成女神的虔诚信众。”
德尔塔感到荒谬:“他们怎么做到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破绽地伪装?人总有说漏嘴的时候。”
“这正是他们考虑的重点。”唐克雷说“为了尽可能的保证自身的隐藏,凡尔纳家族选择搬迁到海肯,而不是更容易出名的大城中。并且也因为同一个理由,他们平时过着苦修士的生活,不饮酒至醉,而年长者会向未成年的家族成员隐瞒这个事实,直到他们成年。”
“届时,认同者被真正接纳为家族的真正一员,而心灵纯净被女神感化的人则要被自己的亲长谋杀,对外称病逝去。这个违反伦理、极端病态堕落的传统直到马奇耶赫·凡尔纳的祖父辈才停止执行,但这并不是出于他们主观的意愿,而是记得这个传统的人全部在同一天死了。”
唐克雷在提起这桩事时也不禁微微动容,似乎它就发生在今天:“一个强大的游侠因为个人的私情向他们开展了酷烈地报复,我们至今未能弄清事情的起因,但结果已成定论——凡尔纳家族超过十四岁的全部成员都死在那位游侠的剑下。只剩下对这些邪恶一无所知的孩子留下。”
“在失去联系后,为了重新将凡尔纳家族纳入掌控,一些信奉邪神乌农的异教徒自半个世纪前就从南方过来,但他们面对的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虔信者家族了。他们没有放弃,从各个方面不遗余力地去腐化新生的成员的思想,甚至有人潜入了教会。如果不是你的到来,他们或许就要得逞了。”
翰纳什看向唐克雷的侧脸,德尔塔发现那对小眼睛里竟有些畏惧流露。
“听起来我是个英雄?”德尔塔拍着腰间的断手自嘲道。
唐克雷却严肃地给出了回应:“是的,你是。”
德尔塔试图用手杖甩个棍花,他有点接不上话了。
执政官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好像是说给德尔塔听,但似乎也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该接受事实了:“老马奇耶赫之前似乎察觉了什么,他在生前一直向我们求助,但我们都以为他年纪大了,喜欢怀疑也正常.....”
“翰纳什大人和马奇耶赫之间关系不错。”向德尔塔解释了一句后,唐克雷悲悯道:“但后悔是不必的,等到克丽缇·凡尔纳接受死亡的净化后,凡尔纳家族最后的罪孽也将赎清。”
德尔塔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一切的发展都在背离初衷。
【唐克雷不是为了挽救凡尔纳家族最后几个独苗才拉我过去打白工的么,怎么最后凡尔纳家族反而要死完了?】
他心底觉得克丽缇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讨厌但罪不至死,但异教的神术防护让他没法弄清楚克丽缇在整个事件中真正扮演的角色,所以他也没法提出怀疑去反驳什么。
“这确实很遗憾,那我们的人找到了吗?”德尔塔问。
代理主教默然不语,只是看向执政官。
“那群异教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