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最后是和鲍雷斯在一起,甚至你们开门时发现尸体就在鲍雷斯旁边,于是怀疑是他杀的。但有人为了维护凡尔纳的名誉,或者安抚人心,所以并没有向其他人公布这件事,还让已经知道的人闭嘴。”
“我想这个人不是你吧,哥尔赞?”哈斯塔念出了管家的名字。
凡尔纳家族死得只剩那么点人了,看克丽缇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有魄力的,柏妮莎老夫人则已经睡了,那么有足够威望能把事情压下来的人除了嫡系也就管家哥尔赞和老夫人的贴身女仆了。
二分之一的概率,不小了。
克丽缇不说话了,她有些失神,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想看看现场。这其实也是好事,说不定能顺便找出杀死你两个兄弟的凶手的线索。”
女人没有回应,疲劳和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像是锯子的两头用力,痛苦且漫长地一点点消磨着她的精神底限,她精神的保护机制使她反应迟钝,好不必如此敏感地面对现实。
哈斯塔看着依旧沉默的克丽缇,心里对德尔塔抱怨:“为什么她就不能坦诚一点呢?我都已经那么主动了!”
“就是因为你太强太主动了,所以她才不放心你啊。”
这话好听!哈斯塔飘飘然地眯起眼睛,像是一只被挠下巴挠舒坦的猫。
“请吧。”克丽缇接受宿命似的说。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哈斯塔横抱起薇拉说:“这位不知名的女士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我已经给她治疗过,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房间休息,最好是没人会去的房间。”
“我在她身上施了法术,既会伤害到随意靠近的人,同时也限制她本身的行动,这是为了最后能从她这里收取医疗费用。”
克丽缇的心累写在脸上,但还有一丝潜藏的怀疑:“我明白了,不会有人靠近她的。我在三楼的雕刻间有一个床位。”
“感激不尽。”
哈斯塔在克丽缇的引导下把薇拉送到三楼雕刻间的床上,德尔塔的法袍被换下,克丽缇帮忙找来了真正的纱布为她缠上。克丽缇在看到那些明显属于猛禽类爪子留下的伤口后自在了很多,哈斯塔不解地望了她一眼。
解决了薇拉的问题,他们为雕刻间合上门朝鲍雷斯的房间走去。在这一过程中,走廊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两边的个别房间里会有人声交流,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这栋房子里仅有的活人。
没有人在鲍雷斯房间门口往里探头探脑,在精灵混血的印象中死人边上围一圈才是常态。可能是管家哥尔赞加上克丽缇的分量足以让仆人们放弃看热闹的权力,又或者是因为这几天死的人太多,新添一个已经不算稀奇了。
这里沉淀着悲伤的气息,哈斯塔知道这里有人为死者哀悼过。
克丽缇要做的是从一串钥匙中分辨出正确的一根捅进锁眼里扭动,但黑暗的环境和不安的心情让她的动作变形得不像是主人打开自己家的房间,倒像是初出茅庐的蠢贼在撬锁,花了半分钟也没搞定。
哈斯塔闲得无聊,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眼前这扇完好的门就勾起他的兴趣:“说起来我刚刚听到了撞门的声音,但它没有倒,所以你们并不是把它撞开的?”
“男仆阿基姆撞了一会儿就把哥尔赞和我引过来了,我们用钥匙开的门。”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死掉的人是我们的厨娘吉娜,她今晚除了给我们送茶还多了缝制丧服的工作,其他和她一起的人没有等到她回来就通知了她的未婚夫阿基姆......”克丽缇背对哈斯塔,她突如其来的抽泣声简直要让整条走廊都湿润起来。“他们本该在下个月结婚的。”
“那阿基姆为什么会来撞鲍雷斯的门?”
“因为我上去见母亲的时候告诉吉娜不用准备我和母亲的茶了,所以她只需要为我弟弟送茶。”她顿了一下说:“我弟弟在清醒的时候名声不太好。”
哈斯塔想起爱赌的塔拉让,不由猜测道:“你的几个兄弟是不是名声都不太好?”
克丽缇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钥匙:“他们都只是年轻人。而且伊桑还好,但他也....”她哭泣着说不下去。
“伊桑又是谁?”哈斯塔愣住了。
克丽缇抹了把泪,哽咽道:“啊,就是伊尔卡基,这是他的小名。”
哈斯塔觉得这大户人家规矩真多:“你们除了真名、教名,居然还有个小名?你们之前互相称呼时都没有提到。”